?璀错万万没想到有此封赏,心里头砰砰乱跳,感恩不尽:“陛下万岁,臣女感恩不尽……”说着,便有些哽咽了。 霍枕宁在一旁也为璀错高兴,太娘娘笑的慈爱,叫她起来:“做了陛下的义女,便不该称臣女了,该自称女儿才是。” 璀错感动的无以复加,拭泪道:“世上哪里有女儿这般好命的人,能得陛下、太娘娘、公主的照拂,便是此刻死了都值当。” 皇帝感慨道:“你的父母连同舅舅,都是我大梁的英魂,朕愧对他们啊。” 说罢,又对胖梨道:“别躺着了,爹爹瞧你气色好得很,赶紧起来玩儿去吧。” 霍枕宁继续装病,矫揉做作道:“女儿不想玩儿,女儿病着呢。” 皇帝看穿了她的计谋,笑了一笑,起身便走了。 太后娘娘过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叫兰桨过来喂公主喝药:“这一闻就不是药,大约是些补品,喝了吧。” 霍枕宁一想到,从今往后出宫都要瞧江微之的脸色,悲从中来,一口气将这碗川贝红参雪梨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太娘娘这才满意地走了,临走时又嘱咐宫娥好好侍候着。 午睡过后,北边就起了一阵风,到了暮色四合时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江微之将公务处理完,回了殿前司,刚在那凶神恶煞的兽纹案前坐下,就见桌上摆了一张白鹿纸。 他展开一看,其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好些字。 江微之辨认了半天,才看出上面写了什么。 今日酉时二刻,去遇仙楼,同今科探花夏功玉探讨经史子集之学问。 江微之眸中星芒微动,干净泛白的指节轻叩白鹿纸。 “不过是个探花。”他坐在圈椅中,如玉的面容上无风无雨,自言道,“嘉佑四年的武状元,如今做了正二品的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都不及他风光。” 第63章 开端(下) 霍枕宁望着眼前的一张白鹿纸、一本字帖, 陷入了沉思。 那纸上赫赫写着一排字,令人看了简直要吐血身亡。 “古人云, 字如人之衣冠。公主, 您该练练字了。” 余下一排写着:“若是状元邀约,公主可赴。探花之约,不准。” 霍枕宁气的七窍生烟,复又去看那纸上之字, 果然字字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力。 她控制了一下自己嫉妒的嘴角,去翻那本字帖。 《灵飞经》。 她无聊地翻了翻,头痛。 眼见着外头云压雁低,暮色苍茫, 快要入夜了。 公主命人在桌案上铺了一张宣纸,运了运气,提笔、挥毫, 写下了“衣冠不整”四个大字。 随即叫来璀错和木樨来看。 “你们仔细看看,我这字写的到底如何?”她拿着有些滴墨的毛笔, 向身旁人打听意见, “不必恭维我,实话实说。” 木樨看着纸上惨不忍睹的大字, 忍俊不禁。 “评字便评字, 写这四个字有何用意?” 见璀错也歪着脑袋表示不解,霍枕宁大大方方地解释:“江迟说,字如人之衣冠, 又说我该练字了,照他这么说,本公主岂不是衣冠不整了许多年?真是大逆不道。” 璀错闻言,错愕地笑道:“倒不至于衣冠不整,至多是穿错了一两件。” 霍枕宁做势要拿毛笔去写璀错的脸,璀错一躲,墨汁差点没甩在木樨的脸上,木樨哎哟哟地叫了一声,去拦公主:“……芩大家也是这般督促您练字,殿帅没说错。”她又问起出宫之事,“拿夏功玉做筏子,殿帅可盖上章了?” 霍枕宁摆出了一副那不叫事儿的架势。 “我要他盖章?”她简直觉得好笑极了,“爹爹才是昏了头了,我出个宫还需他盖章?” 她在原地打转,直转的璀错在一旁拉了一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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