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安说:“送你回家。” “回家?”她果不其然地皱起了眉。 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钟念给你找的房子。” 江烟突然开口:“姐,你为什么要自己找房子,你不和我们住一块儿吗?” 朝夕摇了摇头,她半侧过身子,看向坐在后座的江烟,“我在医院上班,时间不稳定,有时候中午才回来休息,和你们住一起,太影响你们了。” 实际上她才是最怕影响的那一个。 睡眠质量常年欠佳,稍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入睡艰难;洁癖严重,地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无法忍受;饮食清淡,不喜油烟。 而江烟和江渔是新一代都市青年。 喜好熬夜,到家便乱扔衣服,钟爱炸鸡香锅之类的油腻外卖。 朝夕和她们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 江烟也是知道她的,怏怏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即又问:“那你住在哪个小区啊?” 朝夕看向陆程安。 陆程安说:“锦绣家园。” 江烟一脸茫然:“那个小区在哪儿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她拿出手机导航搜了下,距离市中心有十二公里,江烟有几分不满,嘟囔:“钟念姐怎么给你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小区啊,这位置也太偏了吧。” 朝夕接过手机,扫了眼。 小区位置偏僻,但胜在附近大小商场都有,最近的万达步行五分钟就能到;临近护城河,夜景似乎很美。而且离她上班的地点也很近,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到。 钟念仍旧很懂她。 朝夕勾了勾唇,满意极了:“这个小区挺好的。” 闻言,陆程安嘴角扬起笑意。 他的车毫无阻碍的开进小区。 在地下停车场找到车位,停下。 朝夕总觉得哪里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一直到他把她安置妥当,再转身,出门,左手边是楼道,右手边是电梯,他却直挺挺地往对门走去。 轻车熟路地按下指纹锁。 “叮——”的一声,对门房门敞开。 朝夕站在玄关处,朗声叫住他:“陆程安。” 彼时已是晚上,通道被黑夜吞噬,她一声,声控灯骤然亮起,光亮由顶端向下、向四周散发出光亮,在二人中央的走道上照出一块圆形。 像是舞台聚光灯似的。 而他们是即将要表演的舞者,站在幕布后,隔岸相望。 他一下庭就往机场赶,身上还穿着开庭时穿的制服,只不过外套被他拿在手里,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扣子一颗不漏地扣着。 喉结在半明半暗中滑动。 视线往下,是紧扣着的皮带,西装裤子没有一丝褶皱,包裹住颀长双腿。 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强烈的诱惑气息。 强烈的,制服诱惑。 陆程安靠在门边,慢声应她:“嗯?” 朝夕:“你住这里?” 陆程安:“嗯。” “你为什么会住这里?” “我要怎么回答你?”他似思索状。 朝夕换了个方式,“为什么我会住在你的隔壁?” 陆程安没有隐瞒:“是钟念让我给你找的房子。” “所以不是凑巧。” “是,我故意的。”陆程安说,“你可以换地方,但是南城就这么点儿大,你换到哪儿,我隔天就能搬到你的隔壁去。” 他太清楚她的想法了,她不愿和他待在一起。在法国他毫无办法,但是南城,他有的是办法找到她。 不管她逃到哪里去,他都能找到她。 朝夕搞不懂他:“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说呢?”他反问。 朝夕:“我们该说的早就说清了。” 陆程安轻嚇一笑,他抬腿上前,在她面前停下,继而,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和他对视。 他语气狠戾:“谁和你说清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