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牵手?”陆程安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寡淡的,冷冽的,和此刻的冷肃氛围似乎都融为一体,但他说出的话又跟败类如出一辙,“你要庆幸这是公共场所,要不然我对你做的,就不只是单单的,牵个手了。” 朝夕对他的流氓行径非常无语。 转了个弯,陆程安推开办公室的门。 视线逡巡一圈,办公室里空荡无人。朝夕进来之后,陆程安反手关上门,他慢条斯理地拉着朝夕往自己的工位上走。 把便当盒放在桌子上之后,他伸手,动作散漫地扯了扯领带。 朝夕回头,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样。 不过须臾。 他伸手把她推在桌子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缓缓向她靠近,在离她还有一掌左右距离的时候,朝夕似乎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伸手,掌心盖住他的唇。 她语气里满是警告意味“陆程安!” 下半张脸被她盖住。 只剩上半张脸清晰。 此刻他那双勾人慑魄的桃花眼分外清晰,秋日正午时分的阳光,带着淡黄的温柔滤镜。眼尾微往上挑,冷肃双眸被温柔光晕染,笑意浮荡,又像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引诱。 藏在手心的双唇翕动,挠的她手心发痒“在呐。” 声调懒洋洋的。 朝夕的眼眸闪了闪。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陆程安又倾身压了上来,她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靠,脊骨处一紧,后背被他托住,往他这边回拉。 他语调慵懒“跑什么?” 掌心像是被高温灼烧过似的,发烫。 朝夕收回手。 陆程安却再没进一步,唇角玩味地勾起,轻飘飘地把还没说完的下半句话给补充上“我又不会吃了你。” 朝夕“……” 陆程安松开手,长手一伸,拉过边上的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拿过她带过来的便当盒,拆开。 简单的两个菜,一荤一素。 黑椒牛柳和番茄炒蛋。 见他终于放过自己,朝夕松了一口气,她在边上的位置坐下。 在他吃饭的时候,朝夕打量着办公室。公诉科的办公室非常乱,柜子里满是卷宗,几乎每张桌子上都放着半米高的文件,桌子上都乱糟糟的,电脑,笔筒,密封文件,零食,甚至还有盆栽。唯独陆程安的桌子不一样,虽然也有不少的东西堆放着,但就是干净又整洁。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文件。 朝夕仓促地扫了一眼,目光顿住。 是陈亮医生的案子。 朝夕想了想,问他“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是几点啊?” 陆程安说,“五点多。” “这么早。”她蹙眉。 “还好,凌晨三四点也有过,”陆程安淡漠地提起,“有的案子麻烦,通宵加班也是常事,只不过这样的案子很少。” “陈医生的案子,是麻烦吧。” “嗯,”他说,“案子本身其实并不麻烦,医闹不足为奇,只不过社会舆论太大,太多人关注,后续如果不好好处理,负面影响会超出预期。” 网络时代带来的好处不少,好比说陈医生的案子得以曝光,导致更多人关注,也因此,案子就会以绝对的公平正义来评判; 但网络时代的坏处在于。 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么舆论便会如狂风暴雨般向这案子所有的有关人员扑来,人们也会开始怀疑医院、怀疑检察院、怀疑法院、怀疑政府。 朝夕问他“你怕吗?” “嗯?” “如果结局……不是大家想看到的那样,你会怕吗?” 陆程安挑了挑眉,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很淡,“我不知道大家想看的结局是什么,但我知道我想要的结局是什么,我是检察官,不是受舆论摆布的机器。” 其实话一说出口,朝夕自己也觉得荒唐。 他是陆程安啊,他有什么害怕的,他怎么可能会害怕。 可他的回答,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狂妄又桀骜。 他这些年,变了吗? 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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