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里一个大妈凑了过来,道:“我看他们啊,就是一对儿。嘴上正儿八经地‘师兄师兄’,其实就是在人面前叫叫的。你看你们亲密成那个样儿,肯定是一对儿没错了。” 苏子瑜从小巷子里一路走过去,由于嗜甜成性又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盒黑米糕、一盒桃花酥。萧子兰就像个陪娘子逛街的男人,替他提了一堆大包小包回家。 自从他失忆以后,心性与从前也大有不同,大约是没有了从前的身份地位束缚的缘故,苏子瑜变得又爱吃又爱玩,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苏子瑜和萧子兰的家就在一条干净整洁的安静小巷子里,有两层阁楼和一个小院子。萧子兰一回家就让苏子瑜在院子里紫藤花爬成的小架子下坐着,把街上买的点心都摆在他面前,自己起身去院子外砍了一根竹子。 苏子瑜看他在忙,也坐不住,起身走到萧子兰身旁,要从他手中取过柴刀,道:“子兰师兄,让我来吧。” “子瑜,你别累着。”萧子兰把手中的竹子望地上一扔,把苏子瑜推回花架下,按着他坐下,“身子不好不许胡乱折腾。你在这里坐着吃东西,看我干活就行。” 苏子瑜反驳道:“子兰师兄,我……” “好了,坐着。”萧子兰伸手轻轻揉了揉苏子瑜柔软的长发,柔声道,“听话,在这里坐着就行。让你干活,那不是成了师兄的耻辱吗?” 萧子兰执意不让动,苏子瑜只得坐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萧子兰把竹子劈开,截成长条,在院子里围了一个小角落,打开笼子把刚买的两只小鸡放进去,转身进了屋子。 看萧子兰把活儿干完了进了屋,苏子瑜方才站起来走到小角落里,看着两只小鸡在它们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啾啾啾”地叫着,来回追逐,时而低下头找东西吃。 忽然,苏子瑜的手被一只手拉了起来。苏子瑜转过头,只见萧子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就站在自己身边,笑眯眯地往自己手心里塞了一把米,温声道:“你去喂小鸡,我去浇花草。” 苏子瑜点点头,蹲下身来把手放进小篱笆里。小鸡见了苏子瑜手中的米,都迈开小腿飞跑过来,在他手心里一下一下地啄食。小鸡没什么力气,啄在手心里轻轻的、痒痒的。 因为苏子瑜喜欢看各种各样的花草,萧子兰便将花草种满了门前的小院子,每天都要细心打理。萧子兰在一旁给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花儿浇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苏子瑜。看着他开开心心喂着小鸡的样子,唇边满带着真诚的笑意。这是萧子兰二十多年以来,真正最开心的时候,也是笑得最真诚的时候。 苏子瑜喂完了小鸡,萧子兰也浇完了水,太阳渐渐西沉,天也冷了起来。萧子兰搂过苏子瑜,和他在院子里洗了手,一起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干净简单,摆着各式的绿色盆景,都是苏子瑜喜欢的模样。苏子瑜跟着萧子兰上了楼,楼上的房间里躺了十几天没有被允许下过床,苏子瑜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由于之前苏子瑜伤着,萧子兰一直就守在他身边不曾离开,只要他轻轻咳一声,半夜都会起来给他端杯热水,索性就把自己的床榻临时设在了苏子瑜的房里,以便能够随叫随到。 因此两人之前住在了一个房间内,苏子瑜进了房间,萧子兰跟着走进去,顺理成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