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开。” 李昭推了下我的屁股。 我看了眼他,谁知手刚碰到盒子,李昭忽然跳起来,啊地叫了声。 “哎呦。” 我被他吓得直往后缩。 这人瞧见我的窘样儿,哈哈大笑,身子撞我的胳膊:“好了不逗你了,去打开。” “我不。” 我索性也小女孩儿似的撒赖,白了眼他,娇气地哼了声:“你拿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动了。” “切,你这女人也太记仇了。” 李昭笑骂了句:“得,还是朕来罢。” 说话间,他走上前去,将那个大锦盒抱出来,一把将方桌上的笔架和章奏拂到地上,把盒子放置在桌面上,打开,里头竟是套皇后的冠服。 我抿唇偷笑,含泪看他。 他这会儿也是柔情脉脉,对我笑道:“试试,若是不合身,还能改。” 我忽然心里一阵酸楚。 犹记得当年初跟他时,他虽宠我,但对我防备疑心再三,曾就在这偏殿用凤袍试探我,看我的野心到底几许。 磕磕绊绊,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哎呦。” 我故意抬起下巴,手扶了下发髻,斜眼看他:“本宫平日里都是什么嬷嬷啊、宫女啊的服侍,哪里亲自动手穿过衣。” “哎呦。” 李昭也学我的腔调,手指点了下我的肩:“您这是等着朕伺候?” 不等我张口,这骚男人坏笑:“得嘞,谁让咱倒霉,遇上这么个懒婆娘。” 他笑着走上前,帮我解衣。 我虽说与他逗趣,可也自行动手,宽衣解带。 茶香飘扬,雨声点点。 我整着头发,低头看着正在给我穿鞋的李昭,笑道:“对了,今儿忙,差点忘记一事,正好方才你提起祁奚荐贤,我也给你举荐一个人呗,叫、叫……” 我冥思苦想了会儿,今儿同贵妃一席,她托我给李昭举荐个地方官,那人公正廉直 ,更难得的是颇有农桑和制作农具的天分,在他的大力扶农治理下,当地年年丰收数倍,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县。但不知什么缘故,这田中栎多年来一直在沂阳当个小小县令,升不上去,朝廷不该埋没这样的人才。 贵妃说李昭不喜欢她干政,她不好意思开口,便求我说一两句,只是我居然给忘记那人叫什么了。 “叫、叫田什么来着?” 我气得拍了下自己的头。 “田中栎。” 李昭不急不缓地补了句。 “对,就是这人!” 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皱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举荐这人的?” 李昭淡淡一笑,双腿八叉开,坐到圆凳上。 他把我勾过去,让我坐他腿上,手搂住我的腰,得意一笑:“这宫里还有朕不知道的事?” 李昭长叹了口气,道:“郑贵妃虽是女儿身,但的确是政事上的人才啊,颇有朕祖母明成太后之风。这些年朕忌讳她,刻意冷了她十来年,她闲来无事,便去宫中秘府中看书,谁知去年发现一本《农桑要略》的书,而编纂此书的就是那田中栎,里头详细记录了稼植种耕,灰肥的制作使用等等,贵妃如获至宝,宣羊羽棠入宫,托表哥帮她查一下这个田中栎到底是何人。” 说到这儿,李昭捏了下我的脸颊,笑道:“贵妃以前委婉地同朕提过,朕没理会,她知道你不是政事里头的货,又受朕的爱宠,便托你的嘴同朕说。” 我手搂住李昭的脖子,垂眸看了眼身上穿着的皇后冕服,同他撒娇:“贵妃素来没同我开过口,论资历和口碑,也该她封后,咱们委屈了她,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提拔下那个田什么,听着此人于农事上有天分,好歹也能造福百姓呀。” “傻子,这事不能你提,莫让那些多嘴多舌的攻讦你牝鸡司晨,得咱小风哥在朝堂上提,对儿子好。” 李昭拧了下我的嘴,笑道:“朕其实年初就给睦儿说过此人此事,这回他去洛阳,正好能路过沂阳县,朕早都叮嘱他,找到这个田中栎,查证此人是否名符其实。” 我头枕在李昭肩头,依偎在他怀里,摇头笑道:“看来我果然不是这里头的货,按我说,你、睦儿和贵妃才像一家三口,猴精猴精的,浑身都是心眼,我嘛,还是做做生意、生生孩子。” 话刚到这儿,我立马闭口。 肚子里这个小东西还不满三个月,没坐稳,不能说的。 一时间,我俩谁都不说话,殿里安静极了。 忽然,李昭轻咳了声,斜眼看我,故作疑问:“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他手轻抚着我冕服,手虚按在我肚子上,笑道:“朕送你这份大礼,皇后娘娘难道不给朕回礼么?” 第181章 放榜 二十六年 我装作若无其事, 扶着凤冠上的金凤,佯装抱怨:“哎呦,从没戴过这冠子, 没想到齁沉齁沉的啊, 这上头有多少颗珠子啊?” “少回避。” 李昭帮我将凤冠轻轻摘下,放到桌上, 他又将我抱紧了几分,大手轻轻地在我小腹上摩挲, 眼里放光, 兴奋地轻声问:“真有了?杜仲今晌午禀告给朕的时候, 朕愣了好半天。” “这个杜太医啊, 千叮咛万嘱咐他保密,不到三个月不能说, 还那么大嘴巴。” 我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