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自然也传到了杨云染的耳中,气得浑身发抖,差点闭过气去,脸上是一片铁青,咬牙切齿。 “你……你……”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然而,曹由贤与那几个厂卫根本就没有理睬杨云染,押着玛瑙毫不回头地走了。 这一幕让周围一片哗然,几个交好的姑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狐疑震惊的目光朝曹由贤和杨云染之间来回看着。 照道理说,杨云染怀着龙种,又正得圣宠,下面的人巴结且不及,这东厂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打杨云染的脸,莫非杨云染身边这丫鬟犯了什么大事不成…… “这东厂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一个穿着月白骑装的姑娘家不由轻声叹息道,“他们就不怕皇上……”治罪吗?!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人已经纷纷避开,脸色有些难看。 有些话想想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众目睽睽下就放在嘴上说,难道就不怕被东厂拖去诏狱审上一审?! 端木绯目光怔怔地目送曹由贤几人的背影进了猎宫,只留下两个厂卫握着刀鞘守在广场上,面目森冷,不怒自威。 “咚!” 端木绯手上的毽子从指间倏然滑落,直直地落在地上。 端木绯骤然回过神来,缓缓地眨了眨眼,有些懵了。 明明她都准备好了一切,只差一步就可以动手,就这么被人抢先一步…… 她这算是被人截胡了吗?!端木绯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这个念头。 舞阳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笑眯眯地指桑骂槐道:“这东厂办事总有他们的道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她故意拔高嗓门,清亮的声音几乎传遍了大半个广场,杨云染当然也听到了。 舞阳眼神冰冷地看着杨云染,此时,她哪里还想不明白,东厂的人在这个时候兴师动众地抓走杨云染的丫鬟,多半是为了昨天的事…… 舞阳捏了捏了手中的毽子,若无其事地招呼大家道:“云华姐姐,丹桂,我们继续玩!”东厂既然都动手了,这件事总会有一个交代! 杨云染被舞阳那锐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又朝那两个厂卫望了一眼,心里一阵慌乱。 难道说,东厂的厂卫抓走自己的丫鬟是因为昨天的事?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这个时候,东厂要抓也该抓端木绯! 杨云染的眸中闪过一道利芒,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她霍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愤然道:“久闻东厂一向骄横跋扈,目中无人,被屈打成招、冤死诏狱之人数不胜数……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我就不信皇上会纵容这等奸佞胡作非为!” 杨云染拔高嗓门吩咐一旁的宫女道:“来人,快给我备车,我要去猎场!”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小腹。 以皇上对她的宠爱,还有她腹中这个龙子,皇上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瞧杨云染的架势,谁都能看出她急着去猎场找皇帝告状。 一旁的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粉衣姑娘心有戚戚焉地暗暗点头,只是顾忌不远处的厂卫,欲言又止。 但更多的人则是不以为然。这杨云染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这还没生下龙子,站稳脚跟,就想跟东厂对上,这也太不知死活了! 不一会儿,宫女就备好了一辆青帷马车,停在了广场前。 杨云染站起身来,抬头挺胸地穿过广场走向马车,就仿佛一个奔赴战场的将士一般,然而,她还没上马车,就被曹由贤留下的两个厂卫拦住了。 这二人冷眼旁观地看着杨云染下令备车,直到她要上马车,才阴阳怪气地说道:“督主有令,还请杨五姑娘莫要四处乱走得好!若要告状,等圣驾回营再说。”他说着,把手里的刀鞘往前一横。 杨云染本来心里就义愤难平,闻言,只觉得心火上像是被浇了一桶热油似的,化作熊熊烈焰,焚烧着她的理智。 “我可是庆元伯府的姑娘,我要进猎场,你们凭什么拦我?!简直是目无王法!”她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两个厂卫怒道,“亏你们堂堂男儿,竟然任由区区阉人对你们指手画脚!” 周围的人皆是移开了目光,暗暗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