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回家才行! 想着,安平鄙视地看了封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亏她把他养得这么好,他居然连怎么讨女孩子欢心都不会! 这都快一年了,进度也太慢了……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啊! 安平笑吟吟地看向了端木绯,道:“绯儿,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殿下何须多礼。”端木绯勾唇笑了,露出一对浅浅的笑涡。 “就是啊。娘,都是自己人。”封炎忙不迭加了一句,自以为凑趣,却惊得端木绯差点被口水呛道。 端木绯目不斜视,努力不去看封炎,歪着螓首一本正经地对安平说道:“殿下,太后想利用殿下来搅和长庆长公主与九华县主的丑事,如今没成,真是太‘可怜’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端木绯说着,一双大眼睛晶晶亮的,如那夜空繁星般。 第176章 毒妇 春日正午的阳光洒进窗户里,庭院里那郁郁葱葱的花木映得满室青翠。 屋子里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到外间偶尔传来丫鬟的低语声,衬得四周越发静谧无声。 青纱帐中,身上盖着宝蓝色的绣花锦被、头上还包着一圈圈纱布的罗其昉怔怔地睁眼望着上方的帐顶,额头还在一阵阵的抽痛着,眼神恍惚纷乱。 他是江南宿州人,家中是耕读之家,四代单传,从曾祖父、祖父到父亲都只考中了秀才便止步不前,到了他,三岁识字,四岁读书,五岁作诗……年方弱冠时,就中了举人,还是乡试第二名。 无论是家人、先生、同乡、还有同窗,都对他报以众望,连他自己也觉得今科春闱,他十拿九稳! 自从抵京后,他意气风发,跃跃欲试,想着十年寒窗且看今朝,却没想到意外骤然降临,让他一下子跌入了无底深渊…… 他的右手被人生生折断,不仅如此,还蓄意地被人治坏了……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是谁指使那帮闲汉故意折了他的右手,又是谁暗中唆使百草堂蓄意医坏了他的手,然而,那是皇家贵胄,是天家贵女,他惹不起,也没有证据! 本来,他已经放弃了这一届的春闱,只想把手治好,以待三年后重新来过,可是—— 他的右手彻底毁了! 他的这只手再也写不了字,画不了画……再说了,朝廷择官,残废不用。 他的理想抱负、他这二十年的努力、还有他所有的希望,都因为一个淫荡的毒妇毁于一旦,只剩下他这具空荡荡的皮囊。 他本没打算活下去,虽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但是他使的这手段到底肮脏了,让他以后再也无法挺着胸膛,坦荡地告诉别人: 他是宿州罗其昉,字士衡。 罗其昉的眸底一片幽深,黑沉黑沉,如同无底深渊般,没有一丝光亮。 许久,他的眼睫微颤,如那扑火的飞蛾般,带着一种决然与哀伤。 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让他又活过来了! 他嘴角微勾,泛起一丝苦笑,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哒……” 忽然,他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循声望去,只见原本正坐在窗边打盹的灰衣婆子头一歪,整个人趴在了雕花案几上,一动不动。 一个龙眼大小的小石子骨碌碌地自她脚下朝床榻的方向滚来…… 这是…… 罗其昉双目微瞠,再次抬眼看向窗外,一个颀长的青衣男子不知何时如鬼魅般出现在窗口外,轻盈地翻窗进来了。 青衣男子与罗其昉四目对视,微微一笑,信步朝他走来。 罗其昉就这么平静地看着青衣男子,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因为对他来说,现在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他早已心如死灰。 青衣男子很快就走到了榻边,俯首看着罗其昉,嘴角微微一翘,含笑地轻声道:“罗公子,错不在你,何故寻死?”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