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 前些天,他给端木贵妃请安时,端木贵妃特意私下与他说了一些事,说她打算为他聘下端木纭。 他与端木纭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只记得这位纭表妹容貌明艳,言行还算落落大方……今日他看到端木绯在此,就忍不住想起了端木纭,这才跑过来试探一番,想打探一下纭表妹的喜好性格,以后才好讨她的欢心。 偏偏这位绯表妹几句蹦不出几个字,又有涵星不识趣地在一旁捣乱…… 大皇子有些挫败地捧起了茶盅,慢慢地饮着茶水,想着这茶会还长,应该还会有机会的…… 与此同时,花厅内渐渐地骚动了起来。 对于那些公子哥而言,这琵琶说书真是无趣得紧,还不如去戏园里看武戏呢,一些公子哥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出了花厅,三三两两地去了花园赏花。 二皇子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袖,对着楚庭韫笑道:“楚大公子,久闻贵府的园子里养了不少珍禽,本宫难得来此,可要见识一下。” “二皇子殿下过奖了。”楚庭韫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一笑,“祖父好鸟,是以在园子里养了百鸟,倒也算不上珍禽。难得殿下有这个兴致,也是敝府的荣幸。” 四周的不少公子闻言也纷纷起身,说要一起去看鸟,一时间,还颇有一种一呼百应的架势。 “阿然,炎表哥,”二皇子抬眼看向了君然和封炎,笑容满面地问道,“你们俩可要一起去赏鸟?” 二皇子看似在问君然和封炎二人,目光却是灼灼地盯着君然——君然才是他的目标。 简王手掌十万兵权,又在北境经营了多年,如今两国停战,简王府如日中天,是众位有意夺嫡的皇子争夺拉拢的对象。 君然慢悠悠地摇着折扇,笑眯眯地说道:“殿下,我和阿炎正在玩射覆,就不跟你们去凑热闹了。”说着,他随手把手边的一个盖碗翻了过来,露出下方的一片茶叶。 “那你们俩好好玩……”二皇子看着嘴角的笑意不减,转身朝花厅外走去,眼底却是微微一冷。 简王世子君然表面看起来与谁都交好,但其实与谁都隔了一层,有意无意地与皇子们保持距离,莫非这是简王的意思…… 二皇子眸中一片深邃幽暗,大步流星地跨出了花厅。 一众人等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二皇子和楚庭韫离去,眨眼间,这花厅就空了一半。 端木绯不禁抬眼看向了二皇子的背影,眸色微深,脑海中又想起了宫中的舞阳。 也不知道舞阳有没有去找二皇子说过葫芦巷的事…… 而二皇子,就算他之前不知道舞阳豢养僧人的流言,现在这御史都闹到了朝堂上,他定然也知道了,他又是什么打算呢?! 端木绯眯了眯眼。 其实她到现在也没明白二皇子为什么非要把僧人安置在舞阳的宅子里,他要听僧人讲经为何不去寺庙?! 皇帝和太后一向都信佛,也不反对皇子们信佛啊…… 端木绯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就听那琵琶声又急促起来,女伎已经唱到了陆母棒打鸳鸯,连妹妹陆香玦也因此被陆母责打,那柳姑娘不禁唏嘘地说着这红娘也不好做啊。 涵星慢悠悠地啃了一枚瓜子,在一旁咕哝道:“……这陆香玦最该打!” “喵呜!”也不知道雪玉是不是听懂了什么,激动地叫了一声。 “雪玉,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涵星立刻朝它看了过来,眸子一亮,“哪有这么坑姐姐的妹妹啊,居然让姐姐去跟男人私会……真是打死也活该!” “咳咳……”大皇子顿时被茶水呛到,虽然他什么也没做,却莫名地有种心虚感。 涵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觉得大皇兄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绯表妹,你说是不是?”涵星又看向端木绯,一本正经地教诲道,“绯表妹,这些戏你随便听听,可千万别当真啊。” 涵星来了兴致,就说起了几年前京中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姐自以为在演《天仙配》,竟然跟府中的一个小厮私奔了,还留下一封信说她娘是拆散有情人的西王母什么的,传为京中的笑柄。 端木绯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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