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提了。” 端木绯看得出来,付思恭、付盈萱兄妹俩皆是心气高得很,与付家相比,端木家就是泥腿子出生,他们压根儿瞧不上。或许,付盈萱本来是想“委屈”自己下嫁,但是今日这一游后,她怕是不想再“委屈”了…… 只是两姓联姻,不是端木珩说得算的,也不可能是付盈萱说了算的。 端木珩看着端木绯眯了眯眼,想着今日在大平山上发生的一幕幕,眸光闪烁,亦是若有所思。四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 “大哥放宽心……” 端木绯双手负于身后,一副高深莫测样子,然而,下一瞬,小八哥拍着翅膀朝她俯冲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她的右肩上,“嘎嘎”地打断了她的话,两片黑色的鸟羽凌乱地落在了她的衣襟上,让她形容之中难免就透出一丝狼狈来。 端木珩忍俊不禁地勾唇笑了,原本绷紧的身形也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眼底浮现点点笑意。 他知道端木绯是担心自己,才会特意与他说这些。 可是,很快,他的脸庞就又板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对着端木绯训道:“四妹妹,明天你可再不许逃课了!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 端木珩一训起人来就是如老母鸡般长篇大论,没完没了,端木绯听得头都痛了,她一把拉起端木纭的手就跑了,只抛下了一句:“大哥哥,我知道了……” “呱呱!” 被抛下的小八哥绕着端木珩飞了一圈算是道别,之后就追着姐妹俩飞走了,漆黑的身形眨眼便彻底地融在了黑暗中…… 端木珩看着姐妹俩的背影,失笑地摇了摇头。 端木纭和端木绯手牵着手回了湛清院,张嬷嬷她们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姑娘们回府了,已经令下人备好了晚膳,四菜一汤,皆是热气腾腾。 姐妹俩大快朵颐的同时,小八哥不安分地绕着她们一会儿飞,一会儿停在端木绯的肩膀上,一会儿又在饭桌上跳脚,“呱呱”叫声不绝于耳。 张嬷嬷皱了皱眉道:“小八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很乖的啊!”说着,张嬷嬷心里也有些紧张,“小八不会是病了吧?” 还是端木绯看出了一分端倪来。 她无奈地放下了筷子,从自己的左袖口中取出了一朵白玉兰花,随手就往空中丢了去。 “呱!” 小八哥发出一声激动的鸣叫声,立刻就从饭桌上飞了起来,一口叼住了那朵白玉兰,然后喜滋滋地绕着端木绯飞了两圈,那模样仿佛在说,原来你还是记得给我带礼物的啊! 四周的几个丫鬟怔了怔,跟着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屋子里回荡着阵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 碧蝉笑得前俯后仰,“原来小八这是在讨礼物啊!” “亏我还为它白担心了!”张嬷嬷好笑地指着小八哥说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端木纭也勾唇笑了,这一日累积的坏心情瞬间一扫而光,含笑看着妹妹和小八哥,那明艳的眸子里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外面的夜色愈来愈浓,这一夜就这么静悄悄地流逝了…… 自从这一日后,端木宪再也没有提起过付盈萱与端木珩的婚事。 端木绯心知端木宪很犹豫,就在三日后的黄昏去他书房做完功课后,再次提起了这件事:“祖父,您可是还在犹豫付姑娘与大哥哥的婚事?” 端木宪没有说话,从书案后蓦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抬眼看着窗外落下了一半的夕阳,面色微凝。 端木绯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边的茶盅,嘴里不紧不慢地接着道:“祖父,付家是显赫,可是自从付老太爷过世后,已经开始有衰落的迹象了……” 她这一句话,一下子吸引了端木宪的注意力,他转身又朝她看来,眉头微动,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付大人这一辈中,除了付大人以外,只有付三老爷还担着四品的虚职,而付大人作为湘州巡抚,虽是封疆大吏,但一个月前被招回京后,再没有任命……” “皇上十有八九是要冷他一冷,也不知道他在任上是不是做过什么……怕是得不到一个实缺了。” “而祖父这次若真的能升任至首辅,届时,可供大哥哥选择的人家,决不止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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