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一直到黄昏才醒了过来。 “殿下醒了!”服侍在榻边的宫女激动地喊了出来,“殿下,您觉得怎么样?可要奴婢服侍您喝些水?” 刚刚苏醒的舞阳还有些茫然,在宫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目光怔怔地望着上方的纱帐,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上午哮喘症发作时的一幕幕……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那种仿佛被阎王爷掐住了喉咙的感觉让她此刻回想起来,都觉得脊背发凉,她感觉自己当时已经恍恍惚惚,意识远去,似乎有某种力量把她牵引到了鬼门关前……却没想到,她又活过来了! “舞阳!”皇后激动地朝舞阳扑去,紧紧地抱着她,眼眶一酸,再一次,泪如雨下。 看着舞阳醒来,皇后的心方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的舞阳没事了。 “母后,我没事了。”舞阳回抱着皇后,轻轻地拍着皇后的背,一下又一下……她知道母后比她还要难受。 看着这对母女俩,一旁的宫女们也感动得眸闪泪光。 窗外夕阳西沉,雀鸟欢鸣,黄昏舒适的晚风把那鸟鸣花香送了进来,端木绯坐在窗边慢悠悠地饮着茶水,姿态闲适。 “绯妹妹!” 缓过些来的舞阳忽然看到了窗边的端木绯,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没想到端木绯也在这里。 皇后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很快又恢复成了那个雍容华贵的皇后,含笑地把端木绯救了她的事一一说了。 舞阳怔了怔,笑了,虚弱苍白的小脸因为这朵笑花的点缀又有了神采。 宫女急忙捧来了一直煨在炉子上的香菇鸡丝粥,仔细地服侍舞阳用了粥。 热乎乎的粥一口口地入腹,渐渐地暖了舞阳的身子,连她的小脸上似乎也随之泛起淡淡的红晕。 吃了粥,又涑了口后,舞阳就笑着对皇后道:“母后,您去休息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 皇后犹豫了一会儿,挥手让屋里的人退下,端木绯见她们母女俩显然是有体己话要说,便也识趣地退下了。 寝室里只剩下了皇后和舞阳。 皇帝沉吟了一下后,就开口道:“舞阳,母后知道你对那些人家看不上眼,但是,这几日,那个耶律琛正在怂恿你父皇把你送去北燕和亲……” 所以,皇后才想早早地给舞阳定下亲事,那么和亲就轮不上她了,一时半会儿,皇后能找到的也就是这些人家,毕竟这些人家皇后之前都调查过,门风也还算清正。 皇后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君心难测,皇帝现在虽然没同意让舞阳和亲,但是万一皇帝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呢?! 舞阳意外地微微挑眉,问道:“母后,和亲又是怎么回事?” “耶律琛跟你父皇说要让你嫁给她的三王兄,和亲北燕。”皇后沉声道,“看那个耶律辂就知道,这些个蛮夷粗俗无礼,不知廉耻,浪荡不羁……如何是良配!舞阳,你放心,母后决不会让他们如愿的!”皇后狠狠地咬牙,眸底深沉幽暗。 “母后……”舞阳抬手抱住了皇后,此刻方才知道皇后用心良苦,眼眶微酸。 舞阳定了定神,对着皇后正色道:“母后,婚姻大事,儿臣不想因为有枝节就草草决定,更不想日后和安平皇姑母一样,与驸马不合,别府而居……” 她宁缺毋滥! “舞阳!”皇后皱了皱眉,想劝舞阳,却被舞阳打断。 “母后,您听儿臣说,”舞阳坚定地说道,“儿臣也不想和亲,但是儿臣是大盛的公主,如果真得需要和亲,儿臣不会把责任推给底下的妹妹们!” 她不会逃避和亲,但是前提是为了大盛的和平,而不是为了某些人的一己之私! 舞阳的眸中清亮明澈,胸有沟壑。 皇后心绪起伏不已,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舞阳又与皇后说了一番体己话,好不容易才把皇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