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来了!” “快看,是国公爷陪着岑督主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周那一道道目光一下子就从封炎和耿安晧身上移开了,齐刷刷地射向了花园入口。 七八丈外,着一袭靛青织金锦袍的耿海正陪着一个着藏蓝色锦袍的丽色青年朝这边走来,二人并肩而走,闲庭信步,说说笑笑,身后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众朝臣勋贵,队伍看来浩浩荡荡。 一众男子中,最醒目的就是岑隐那张完美到没有瑕疵的脸庞,就算不言不语,也是鹤立鸡群,让人一眼就看到他的存在。 岑隐是耿海特意请来府中的。 那天皇帝颁下赏赐之后,耿海特意让人去打听了岑隐,他不在的这三年中,岑隐嚣张跋扈,如日中天,比如几年前的东阳党一案,牵连甚广,从京城到地方至少有五十人被判斩立决;比如之前的肃王案,在岑隐的主持下,东厂的缉捕人员四处横行,凡是与肃王、孙明鹰稍稍牵扯上些关系的府邸,或被撤职逐出,或被抄家发配;此后,臣服于岑隐的李延正、柳问达等人则越级升迁,岑隐行事颇有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 而且,自打岑隐两年前逐步接管东厂以后,东厂的权势与日俱增,深受皇帝信赖,去年岑隐正式从岑振兴手里接掌了东厂厂督,又兼任司礼监首席禀笔太监。 如今满朝文武提到东厂和岑隐,无不畏之如虎,甚至于,比当初对岑振兴更甚! 耿海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离开京城三年,朝堂的局势已然大变。 本来,回京后的第一次宴请,他没想邀请这些太监内侍的,但是仔细思考了一番后,还是在前几日下了帖子给岑隐,然而,岑隐那边却毫无回应…… 只有有恃无恐,才敢这般慢待自己。 这让耿海心里忌惮更甚,就趁着昨天去御书房的机会,当着皇帝的面亲自请了岑隐过府。 帖子上写的时间是巳时,可是岑隐足足晚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一炷香前,当丫鬟赶去戏楼禀说“岑督主到了”时,戏楼里瞬间就炸开了锅。 好几个原本还在听戏的人都你一言我一语地提议要去大门相迎,那殷勤谄媚、众志成城的态度让耿海更为意外,就从善如流地去了。 两人见面后,自然是一番若无其事地寒暄,言笑晏晏,看不出一丝异色,而耿海心底不禁开始怀疑,上次他们耿家与封炎的事,岑隐故意在皇帝那里给自己使绊子,是不是因为自己回京后既没有上门拜访、也没有送过礼的缘故。 耿海心中暗自冷笑:果然是阉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而且还贪婪得很! 虽然心里不屑,但是表面上,耿海却是不露声色,周到有礼地迎岑隐进府,刚刚路过花园时,因为闻到莲香,就进来赏莲。 岑隐当然也看到了端木纭、端木绯和舞阳几人,就与耿海一起朝碧波亭走了过来。 众人又是一阵彼此见礼,端木绯对着岑隐眨了下右眼,露出可爱甜糯的笑容,甜得好似棉花糖一般。意思是,岑督主,多谢您送的料子了,我和姐姐都喜欢极了! 端木绯身旁的端木纭也是微微一笑,璀璨明艳。 看着这对漂亮的姐妹俩,岑隐的心情甚好,殷红的嘴角勾起,那张倾世丽颜愈发魅惑,可是四周那些文武大臣却不敢直视。 岑隐状似不经意地随口问道:“本座方才似乎听到要比试?”那阴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致。 耿安晧眸光一闪,觉得不能给封炎颠倒黑白的机会,就巧妙地不提什么鸡鸣狗盗,只说对于五城兵马司与五军营有所争执,谁也不能说服谁,君然才提议说要不要比试一下。 “胡闹。”耿海嘴里对着耿志晧轻斥了一句,心里却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笑着对岑隐道,“岑督主,年轻人年轻气盛,让督主见笑了。” 岑隐随意地抚了抚衣袖,淡淡一笑,“这年轻人啊,是该张扬些。” 他明明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青年,可是说话却老气横秋,而在场的众位大臣却是觉得理所当然。 “督主说得是。”耿海朗声笑道,随口又问儿子,“阿皓,你和封炎可说好了比什么?” 说话的同时,耿海的目光飞快地在封炎脸上掠过,眼神中透着一丝不以为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