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在安平心中,自己始终没有那么重要吧…… 封预之的嘴角抿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江氏看着他的脸色,捏了捏帕子,又叹道:“哎,这本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我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可是嫣姐儿……”江氏欲言又止地噤了声。 封预之抬眼朝江氏看去,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江氏又犹豫了一下,就把刚才封从嫣在翠微园受了委屈,哭哭啼啼地跑回来的事大致说了,最后心疼地说道:“只可怜了嫣姐儿是真心视阿炎为长兄。” 封预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失望地摇了摇头,斥道:“阿炎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就跟他娘一样……固执!” “而且,越大越不知分寸,一会儿去北境历练,一会儿去五城兵马司,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去户部搞什么盐引制?这不是得罪人吗?” “他别忘了他姓封,这不是没事替我们封家招人怨吗?!” 封预之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只觉得额头一阵阵的抽痛,抬手揉了揉眉心。 “爷,您可是又头疼了?妾身来帮您揉了揉吧。”江氏起身走到封预之身侧,先用热烫的茶盅捂热了手,这才把纤纤玉指搭在他的太阳穴上,熟练而温柔地帮他揉捏着,温顺体贴。 封预之的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要是安平也像江氏一样体贴,他们俩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江氏徐徐地给他揉按着头部,柔声安慰道:“爷,阿炎还小,心性还没定,难免就一时贪新鲜什么都想试试,等再过两年,他大了,成家立业,自然也就知道爷您的一片慈父之心。” 封预之长叹一口气:“你也不用替封炎那个逆子说话了,反正我们封家也不指望他了……只不过……”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沉如水。 江氏眸光一闪,又劝道:“爷,孩子要慢慢教……” 她话还没说完,封预之忽然就站起身来,形容之间难掩烦躁之色,喃喃道:“不行,我还是必须见一见安平才行……” 说着,他来回地在屋子里走动着,嘴里近乎无声地嘀咕着:“安平这么做,不止会毁了她自己,还会毁了封家……” 既然他已经发现了那件事,就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平把大家都拖入深渊…… 看着封预之焦躁的样子,江氏笑得更为温柔恭顺,提议道:“爷,要不我替您跑一趟公主府……” “不用了。”封预之又一次打断了江氏,这一次语气近乎粗莽。 话出口后,他也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又放柔音调,说道:“你去,无论说什么,安平恐怕都听不进去。” 封预之沉吟着道:“虽然安平对两个孩子不好,但是她终究是孩子们的嫡母……你跟两个孩子说说,让他们趁着这次秋猎,多去安平那里走动走动。这次出来,安平不可能一直待在畅月宫里不外出的,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大家现在多处处,等秋猎后,安平回了封家,生活在一起才不会生疏了。” 江氏似乎有些意外,怔了怔,就立刻贤惠地福了福身:“是,爷。妾身一定让让他们日日都去给公主请安。” 夜渐渐地深了,不到二更天猎宫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中,众人都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宫室养精蓄锐,明早秋猎才算是真正开始。 次日,由那呜咽的号角声拉开了秋猎的帷幕。 一连串繁琐的祭天仪式后,皇帝就正式宣布秋猎开始了。 皇帝率领一众臣子、勋贵与世家子弟浩浩荡荡地策马进入猎场,在那阵阵如轰雷般的马蹄声远去后,猎台附近就只剩下那些夫人与姑娘们。 接着,一些将门贵女也背了弓箭,带上了长鞭长剑,也跟着三三两两地进了猎场。 看着那些贵女英气勃勃地策马离去的背影,端木纭也有些跃跃欲试了,眸子炯炯有神。原本她在北境时,也是自小跟随父亲一起打过猎的。 知姐莫若妹,端木绯立刻就看出了端木纭的意动,就笑嘻嘻地怂恿大家道:“姐姐,舞阳姐姐,涵星表姐,我们一起去打猎吧!” 端木绯说着忍不住朝猎场的方向望了一眼,确定看不到某人的背影,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封炎跟着皇帝进了猎场,接下来的两三天,他想必也会跟在皇帝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