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狗剩”的男孩跟在岑隐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麻雀似的。 岑隐从头到尾一声不吭,随手从腰侧解下一个玄色的荷包,朝男孩丢了过去,毫不停留地继续往前走去。 狗剩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就一把接住了那个荷包。 他急切地解开了荷包,嘴里喃喃念着:“糖糖糖”然而,手指却是从荷包里掏出了几个银锞子。 “不是糖。”狗剩失望地垮下了肩膀,嫌弃地看着掌心的银锞子。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银子有什么用?! “哥哥,你有没有糖” 狗剩又急切地朝岑隐看去,此时,岑隐已经走到了七八丈外,目标明确地朝镇子另一头的后山走去。 “哥”狗剩还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一紧,一个二十几岁的青衣少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幽深地看着他手里那个绣着四爪蟒纹的荷包。 不知何时,更多的人从屋子里走到了街上,男女老少,形容各异,皆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后山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娘,这荷包是我的。”狗剩咽了咽口水,觉得手腕上好似被铁夹子桎梏住一般,哪怕会挨揍,他还是勇敢地说道。 回答他的是沉默。 四周静得有些瘆人,这条长长的街道上,明明站了不少人,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那西沉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上方的天空一片昏黄,下方的镇子半明半暗,周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呱呱呱!” 远处传来数只乌鸦粗嘎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空气渐渐变得有些阴冷。 “咕噜噜” 突然,一阵响亮的肠胃鸣叫声在街道上响起,引得众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狗剩被这么多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自己的肚皮,讪讪道:“我我饿”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嗖”的一阵破空声从后方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撕裂了空气一般。 众人也都顾不上狗剩了,一个个皆是仰首望天,就见后山的方向,一道橘红色的烟火猛地自山里直冲向云霄,如同一道闪电撕裂夜空。 “嘭!” 烟火在夜空中炸了开来,绽放成一朵巨大的烟花,那橘红色的火花猛地四散开来,把夜空装点得如此绚烂璀璨,流光溢彩。 “娘,烟火,是烟火!”狗剩激动地用另一只小手指着上方的夜空叫了起来,“好大的烟火啊!” 紧接着,又是“嗖、嗖”两声,两道同样的烟火飞快地升腾而起,几乎同时在夜空中炸开,映得四周似乎都亮了一亮。 狗剩更为激动了,欢欣鼓掌,小脸上红扑扑的。 街道上,那些如一座座石雕般静立许久的人突然有了些动静,人群中零零落落地走出了十来道身形,有老者,有中年,有青年,也有女子 这十人都有志一同地朝后山的方向走了过去,神情严肃,一股凝重的气息自然而然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娘” 后方的狗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青衣少妇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发顶,用低若蚊吟的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是总说想出去玩吗?” 包括青衣少妇在内的十人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后山,夜幕落下后,四周一片漆黑,却根本没人去拿火把或者点灯,他们直接沿着后山的一条小道来到一个山洞前。 山洞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