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端木绯移向了端木纭,道:“端木大姑娘,我听说在寻马场?” “是啊。”端木纭忙不迭点头,她打听马场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惜,辽东太远,到现在还没消息。” 岑隐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盛的马场多在辽东与西北一带,长山大谷,甘草绿水,才能养得了好马。可是即便是在辽东与西北买下马场,也需要安排可靠的人打理,千里迢迢,多有不便。” 原来如此。端木纭受教地点了点头,那她是不是该就近找找看呢。 端木绯在一旁听着有些懵了,目光一会儿看看岑隐,一会儿看看姐姐,小脸上傻乎乎的。 奇怪,为什么姐姐又要突然买马场了?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家里要买马场?! 端木绯歪了歪小脸,大眼眨巴眨巴。 “端木大姑娘,我倒是知道一家马场要卖,就在京郊。”岑隐不紧不慢地接着道,“那家马场的规模不大,也就占了半个山头。” 这倒是意外的惊喜了!端木纭眸子一亮,急忙问道:“岑公子可否告诉我那马场在何处?”机会难得,她得赶紧过去瞧瞧才行。 岑隐又是勾唇,绝美的脸庞越发艳丽,含笑道:“择日不如撞日,要是两位姑娘得空的话,我领两位走一趟如何?” 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端木纭连连应声,神采焕发。 从头到尾,端木绯完全就没有插嘴的余地,哥哥姐姐已经拿下了主意,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骑马出了城门,一路往西郊去了。 后方,两个着随从服饰的东厂番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二人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其实他们可以把马场的老板叫到京城来的,为什么督主要亲自跑一趟呢? 也许督主是想送他的义妹一份“认亲礼”?小胡子对着同僚抛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眼神。 两个东厂番子无声地以眼神与口型交流着,前方的岑隐正与姐妹俩说着一些关于马场的讯息: “那家马场在栖霞山一带,马场主家里原本在京城做点茶叶、丝绸生意。” “他本是北境人,如今我大盛与北燕停战,他就打算收了这里的生意回北境去,也就顾不上这边的马场了。” “马场里大概养了两三百匹马,多是北境马……” 端木纭熟练地操控着胯下的红马,与它浑然一体,神情惬意。 一听北境马,她眸子更亮了,点头道:“我们北境马也不差的。”北境有辽阔的草原,蓝天碧水,也是养马的好地方,只可惜,多年战事的摧残,让百姓苦不堪言。 “北境也是个养马的好地方!”仿佛听到她的心声般,她耳边响起岑隐似赞又似慨的声音,“殊宇山谷曾是野马群集之处……” 端木纭下意识地点头,正要应声,话到嘴边,忽然若有所思地勾唇笑了,轻快地问道:“岑公子,莫非也去过北境吗?”端木纭的唇畔噙着一抹明媚的笑意,在灿烂的阳光下愈发明艳。 端木绯闻言也朝岑隐望去,好奇地眨了眨眼。 岑隐长翘浓密的眼睫微颤,右手下意识地一拉马绳,他胯下的黑马打了个响鼻,速度缓了缓。 他红艳的嘴角微抿,幽邃复杂的眸子里浮现一丝淡淡的哀伤,随即又恢复原本的宁静无波,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从小是在北境长大的,当年……”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控制着胯下的马儿不疾不徐地往前,“当年镇北王府被屠,之后北燕人大举进攻,我就随着北境的难民千里迢迢地一路逃到了京城。” 端木绯若有所思地跟在二人的身后,望着岑隐那挺拔的背影。她早就怀疑过岑隐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们姐妹俩,难道真的是在北境…… 端木纭眸光微凝,也跟着岑隐的话语进入那段记忆,镇北王府覆灭都已经十几年了,对于北境人而言,永远不会忘记那段艰难的岁月。 当年,镇北王府被今上下旨诛了满门,北境没了镇北王坐镇后,北燕大军立刻卷土重来,不时派兵偷袭北境边关诸城…… 彼时,蓁蓁还没有出生,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北境的西盐城里。她年纪还太小,父母与她说得也不多,只是清晰地记得,记忆中,有将近一两年的时间,她时不时就看到成群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