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岑隐点了点头,他才刚抬手,那小胡子就机灵地上前了两步,熟练地掰开了马嘴。 岑隐抬手指着那匹母马的牙齿,解释了一番,从门齿犬齿,乳齿恒齿说到齿数齿形,以及齿坎等等。 姐妹俩皆是颇为受教地点了点头,端木绯是熟读过一些相马经,但是听岑隐这一解释,才算把文字与实物对上了,还颇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岑督主懂得可真多。端木纭心道,幸好今天有岑隐一起来陪着看了马场,那她可以放心了。 连小胡子也觉得颇为满意,他的手虽然没能给督主提点心盒子,现在也算派上了用场,是不是? 姐妹俩随着岑隐看了一圈马场,端木纭心中已经大致有数了,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那程场主道:“程场主,这马场要多少银子?” “……”玩得不亦乐乎的端木绯突然想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又呆了呆,心道:所以,姐姐是真要买马场了? 看着端木纭那明快坚定的眼神,端木绯歪了歪小脸,对自己说,买就买吧,姐姐高兴就好。多个马场也挺好的,以后,她还可以带飞翩和霜纨来这里找小伙伴们玩! 程场主也是爽快人,他看出端木纭虽然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但是言行爽利,是个能拿主意的人,就开口道:“这位姑娘,我急着要回老家,所以想赶紧卖了这个马场,只要八千两就好,不过,还请姑娘尽快筹钱。” 岑隐微微颔首,这样的马场要是平时至少一万两,八千两也算是贱卖了。 这个价格委实便宜得出乎端木纭的意料,她心念飞转,心算了一下手上能拿得出来的银子,果断地拍板道:“好!” 姑娘家的声音明朗清澈,掷地有声。 程场主登时就喜笑颜开,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们先写一张契书,还请姑娘今日先给两成定金。我们三天后再去衙门过户,把剩下的钱一次付清。” 端木纭爽快地说道:“那我就劳烦程场主赶紧拟契书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端木绯就眼睁睁地看着姐姐看了看对方拟好的契书,然后签字画押,又当场给了定金,一张面值一千两和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 这还没一盏茶功夫就全搞定了。 原来姐姐平时随身带这么多银子啊。端木绯的神情登时变得有些古怪,看着端木纭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契书一式两份,端木纭和程场主各收好了自己的一份,相约三日后巳时去衙门办过户手续。 端木纭仔细地收起了契书,感觉今天又完成了一桩大事。她明艳的小脸上,神采焕发,心道:马场买好了,妹妹的嫁妆又多了一样。 端木纭用近乎慈爱的眼神看了妹妹一眼,唔,接下来她再给妹妹备个啥呢?京郊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有温泉的庄子…… 不过,她手头的现银有些不够了,得再存存……她先去打听一下,了解一下行情也好。 端木纭心里暗自琢磨着,一不小心就魂飞天外了。 “那我送送几位!” 程场主笑不绝口地亲自把端木纭、端木绯和岑隐几人送出了马场,殷勤周到。 端木绯摸了摸自己霜纨,正要上马,就听前方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夹杂着一些男子的吆喝声。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亮,就见二三十匹骏马朝这边飞驰而来,马上的人一个个都着铜甲铁盔,看来气势汹汹。 四周的空气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微微凝固。 程场主抬眼望着来人的方向,面色微变,眸色闪烁不定。 随着阵阵马儿的嘶鸣声,那些面目森冷的骑士都“吁”地拉着马缰停下了马,一匹匹高头骏马高抬着双腿,打着响鼻。 一看这些骑士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禁军。 为首的禁军是一个三十六七岁、长着大胡子的男子,看打扮,应该是个禁军队长。 那禁军队长骑在一匹棕马上,下巴微抬,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前方的几人,粗声问道:“谁是这里的马场主?” 他也没等人回话,就趾高气扬地接着往下说道:“南境战事紧急,朝廷要征马,这家马场被征用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