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去吧。” 手里捏着还没焐热的田黄石,端木绯登时乐极生悲了,欲哭无泪地扁了扁嘴,早知道她拿了田黄石就该跑的。 她神情恍惚地跟着端木珩一起去了琼台院,只觉得心口那是寒风呼啸,一片冰凉。 她,真是命苦! 端木绯默默地为自己掬了把同情泪。 明年八月,端木珩就要下场秋闱了,算算也没几个月了,最近的课程很紧。 兄妹俩一坐下,柳先生就给端木珩出了一题,让端木珩去写文章。 端木珩沉吟了一会儿,就提笔写了起来。 在淡淡的墨香中,屋子里宁静祥和,柳先生闲着没事,目光就难免看向了坐在窗边的端木绯身上。 端木绯照常地在发呆,从窗户里,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空,无聊地数起星星来。 ……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 柳先生看着小丫头呆滞的模样,就觉得有趣得很,忍不住想逗逗她,负手走到了她跟前,问道“四姑娘,你在看什么?” 数星星。端木绯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她又矜持地改口道“柳先生,我在研究星相。” 柳先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问道“你懂星相?” 端木绯点了点头,谦虚地说道“就是读过几本天文星相的书籍,略通几分而已。” “何为三垣四象二十八宿?”柳先生捋着胡须,随口考教了一句。 “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端木绯立刻答道,“东方苍龙七宿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 听这小姑娘答得流畅,柳先生心里有些意外,将窗户推开了一些,也望着窗外的夜空。 今晚,月明星稀,繁星如同无数璀璨的宝石般嵌满夜空。 “四姑娘,你看今晚星月的位置如何?”柳先生笑着与端木绯闲聊。 “月侵入执法星所在天区。”端木绯看着天上的银月喃喃道,藏了后面的半句话没说。 根据《海中占》记载这个星相代表着“将相之中将有被免职的”。 柳先生更惊讶了,端木四姑娘能从此刻的天相中看出这些,那已经不是略通些星相了。 有意思。 柳先生嘴角微翘,又道“天有天相,地有地貌;星月证天,四姑娘觉得何以证地?” “因水以证地,即地以存古。”端木绯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这句话出自《水经注》。 “原来四姑娘还读过《水经注》。”柳先生收回目光,俯首望着身侧的小姑娘,眸子里饶有兴致,与端木绯聊起了《水经注》,从北河聊到南江,又提到了《水经注》里的一些错讹之处,端木绯对答如流。 柳先生的学识渊博,不仅是四书五经,连天文地理也是无所不通,端木绯答得愉悦,但答着答着,她渐渐地意识到柳先生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就像是猫儿见了鱼似的。 等等!柳先生这眼神该……该不会是盯上自己了吧,以后总不会天天要自己来上课吧。端木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这时,柳先生又出了一题“听闻端木首辅擅算学,端木家的公子姑娘皆是从小学算学,我这里有一题,四姑娘可能解?”顿了一下后,柳先生就把题目徐徐念来,“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这一题出自《孙子算经》卷下第二十六题,其实不难,但是这次端木绯学乖了,歪着小脸故作沉吟,然后摇了摇头,正色道“先生,我算不出来。” “……”柳先生眼角抽了一下,他要是信她才有鬼呢! 这小姑娘真是鬼精鬼精的。 柳先生心里忍俊不禁,叹了口气,故意道“本来我想着四姑娘这题要是答对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既然四姑娘不懂,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我就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