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最近被牵连的人家,颇有一种正值多事之秋的感慨。 封炎面沉如水,对着坐在对面的端木绯道:“蓁蓁,我不能送你回府了,我要先……” 封炎话还没说完,就被端木绯出声打断了:“封公子,我也跟你一起去公主府吧。” 端木绯说着,飞快地对着封炎眨了眨眼,那个眼神中意有所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封炎从来不会对她说“不”,二话不说地应了。 于是,一行人又临时换了方向,朝着中辰街的方向驶去,连马车里的端木纭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车一马飞快地穿过京城的几条街道,绝尘而去。 这个时间,那些百姓路人本该各归各家,可是此刻的中辰街与昌华街的交叉口却是热闹得很。 那些平民百姓都围在了路口一带,伸长脖子朝公主府的方向张望着,议论纷纷。 当封炎他们的车马经过时,还隐约听到“禁军”、“东厂”、“打起来”云云的词飘入耳中,看热闹的路人一个个都是目露异彩。 春日的中辰街,街道两边皆是树冠如伞,郁郁葱葱,映得整条街道都是绿油油的,夕阳的光芒轻快地跳跃在枝叶间,带来一种静若千古的感觉。 直到公主府的大门口气温骤降,如那腊月寒冬般冰冷,泛着刺骨的寒意。 同一条街上,却仿佛处于两种季节中。 数十禁军士兵和东厂的人彼此对峙着,目光激烈地对撞在一起,火花四射,空气中剑拔弩张。 岑隐就策马立于一众东厂番子的最前方,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在一众穿着褐衣、头戴尖帽的东厂番子与那头戴铜盔、身着黑漆铁甲的禁军之中,着一袭大红麒麟袍的岑隐鹤立鸡群,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岑督主。” 站在一众禁军最前方的人正是卫国公世子耿安晧。 耿安晧狠狠地瞪着岑隐,心中那是新仇旧恨一起上,只恨不得一刀杀死这个阉人! 但是,他的脸上却笑得彬彬有礼,“你们东厂前几日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本世子没资格与督主你说话吗?!怎么督主今日纡尊降贵来此地见本世子?!”他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嘲讽。 “耿世子说对了。”岑隐随手把纱帽上的绦带往后一拨,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给本座把耿世子拿下。” 他的音调还是如常般不轻不重,不疾不徐,语气随意却又霸气,不容任何人反驳。 “是,督主。” 周围的二三十个东厂番子早就跃跃欲试,岑隐一声令下,他们立刻齐声领命,一个个都拔出了刀鞘中的长刀,银色的刀锋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这些东厂番子手下可没少见血,杀气腾腾地出手了,手中的长刀不客气地朝那些禁军挥了出去,刀刀带风,那凌厉的破空声令人胆战心惊。 耿安晧身后的禁军士兵见状,也都拔出了腰侧的长刀,刀与刀相撞,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耿安晧暗自咬牙,心道:擒贼先擒王。 他刷地拔出了腰侧的长刀,挥刀朝岑隐劈去。 岑隐却是一动不动,那雌雄莫辨的面庞上,唇角一勾,周身就露出一种邪冷幽魅的气息来。 “铛!” 曹由贤动了,一刀挡住了耿安晧的攻击,刀锋碰撞之间火光滋滋地闪现。 耿安晧目光冰冷,正想一脚踹过去,忽然觉得身后一沉,这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告诉他马背上多了一个人。 然而,他想要反应也来不及了,对方一手制住了他后撞的手肘,另一手把一把冰冷的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耿安晧心下一惊,再也不敢动弹,身后传来一个小內侍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世子爷,小的手下没个轻重,世子爷还是放下‘屠刀’得好。” 对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