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光苦了自己,好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才行。 想到自己堆在五军都督府的那几叠山一样高的公文,君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上前两步,拍了拍封炎的右肩,笑嘻嘻地说道:“阿炎,我那里还有些公文要看,最近忙得很,这样吧,帮我一起看,那我就有时间去参加蹴鞠比赛了。” 君然意有所指地对着封炎眨了眨眼,意思是,想给家团子争脸吧?! “君世子……” 就在这时,刚刚结好账的端木纭从金玉斋出来了,有些惊讶地看发现路边又多了一个君然。 端木纭正想邀请君然和封炎一起去云庭酒楼吃饭,然而,话还没出口,就听君然笑眯眯地说道:“阿炎说要给我帮忙去,端木大姑娘,团子,我们先告辞了。” 君然得意洋洋地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封炎拖走了,扬长而去,只留下端木绯和端木纭姐妹俩面面相觑,端木纭疑惑地想着,团子在家里没来啊? 封炎虽然走了,但是午膳还是要照吃,姐妹俩坐上自家的马车,径直地去了云庭酒楼。 当日,等端木绯和端木纭回到端木府时,已经快要未时了,五月中旬的太阳越来越灼热了。 姐妹俩在仪门下了马车。 一个穿铁锈色褙子的嬷嬷就候在了那里,上前给姐妹俩行了礼后,迟疑地禀道:“大姑娘,四姑娘,唐家的人还没有走,说要等老太爷回来,请老太爷给三姑娘做主。” 端木纭一点也没打算掺和进唐家和二房的事,随口说:“那就等老太爷回来吧。” 端木纭挽着端木绯的胳膊回了湛清院,第一件事就是哄了端木绯去午睡。 出门玩了小半天,端木绯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一沾美人榻就睡着了,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就听紫藤对着端木纭禀道:“姑娘,唐老夫人还没走,看着是非要等老太爷回来了……” 倚在窗边看书的端木纭淡淡地应了一声,她一眼对上了端木绯睡眼惺忪的眸子,笑了,“蓁蓁,醒了。” 内室里,好一阵忙忙碌碌,丫鬟们忙着伺候端木绯起身,端木纭也过去凑热闹,亲自替端木绯梳了头。 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斜,端木绯这一觉就睡了一个时辰,整个人又变得精神奕奕。 她与端木纭一起用了些点心,就美滋滋地跑去了小书房给涵星写信,告诉她,她又给蹴鞠队找了两个队友。 她一写起来,就是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除了把封炎蹴鞠的本事好好夸奖了一番,还把今日在四夷馆的见闻也当趣事与涵星说了…… 夕阳渐渐落下,外面的天空变得昏昏沉沉,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了。 紫藤带着那个穿铁锈色褙子的嬷嬷又来了,这一次,那嬷嬷步履匆匆,形色间难掩焦急担忧之色。 “大姑娘。”嬷嬷一边行礼,一边急匆匆地禀起来,“唐老夫人和二夫人又吵起来了,吵得还越来越凶……奴婢瞅着唐老夫人的脸色铁青,一口气像是快喘不上来似的,不太好。” 端木纭放下手里的绣活,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天色已是半明半晦。 “祖父还没回来?”她问了一句。 嬷嬷连连点头,冷汗涔涔。 自打端木宪荣升首辅后,大部分时候都忙得很,尤其是今年,皇帝三天两头的罢朝,政务几乎都交由了司礼监和内阁,端木宪自年初起,常常都是鸡鸣而起,日落方归,有时候干脆就宿在宫里或者衙门里。 端木纭皱了皱眉,她当然可以仗着自己是小辈,不去管这件事,可是,要是唐老夫人在端木家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不仅会扩大两家的矛盾,而且对祖父那边也不好交代。 虽说端木纭并不在意管家权,但是她也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大权在握”的好处,她握着管家权就能让妹妹在府中过得更无拘无束……在妹妹出嫁前,端木纭是不打算放手的。 如此,在她管家期间,就不能出什么乱子让人拿捏了把柄。 端木纭沉吟了片刻,站起身来,优雅地抚了抚衣裙道:“我且随去看看。” 那嬷嬷这才松了半口气,这时,端木绯正好写好了信,随手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笑盈盈地说道:“姐姐,我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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