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侯府已经被东厂封锁了近一个月了,至今还由东厂把手,没有岑隐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随意进出,圣旨当然不在其列。 “圣旨来了!” “侯爷圣旨来了!” 门房匆匆地朝宣武侯的书房跑去,整个侯府都因为这个消息而沸腾起来,不仅是宣武侯跑来仪门,侯府的其他男女老少也都跑来接旨,他们都心知肚明这道圣旨很有可能就会决定他们侯府接下来的命运。 不到一盏茶功夫,所有的王家人都在仪门外的庭院里跪好。 来颁旨的姬公公环视着四周,心里暗暗摇头。 他已经好些年没来过宣武侯府了,前些日子也听说了宣武侯府着火,却没想到侯府竟然烧成了这样。 一眼望去,侯府的外院至少烧了大半,哪怕这场火灾已经过了那么久,却似乎还能在空气中闻到那股烧焦的味道。 再加之,东厂曾经在这里反复搜查过好几遍,东厂下手可不知道客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搜查时损坏了不少花木与建筑。 此刻的侯府可谓满目苍夷,至今也没人修整,或者说,这段时日宣武侯也没心思管这个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姬公公心里暗道,打开了圣旨,开始慢条斯理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武侯王之濂恃恩而骄,骄横跋扈,强占季氏家产,意图蒙蔽圣听,实在目无圣上,十恶不赦,今革除王之濂侯爵爵位……” 听到这里,王家上下都傻了,耳边轰轰作响。 后面姬公公还说了什么,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了,一个个身子几乎软倒下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 姬公公可不在乎王家人怎么想,念了最后一声“钦此”后,就把圣旨合了起来,冷冷道:“王之濂,还不接旨?!” 宣武侯,不,王之濂像是混身的力气被抽走似的,虚软无力,却也知道圣旨已下,他不得不接。 “臣遵旨。” 王之濂用尽全身的力气高抬双手,把圣旨接下了。 姬公公抚了抚衣袖,用尖细的声音吩咐一旁的小內侍道:“给咱家把门口侯府的牌匾取下来!!” “是,姬公公。” 小内侍连忙领命,带着两个禁军士兵出去卸牌匾了。 王之濂嘴巴张张合合,想阻止,但是又怕再被冠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捧着圣旨瘫坐在地上。 太夫人赵氏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说道:“季兰舟,我要见我那外孙女季兰舟!” 赵氏心里想的是,只要季兰舟愿意承认这几百万两银子是她给他们王家的,那么一定能够从轻处置。 他们侯府的家当差不多都已经卖了,无论如何,这爵位不能失! 只要爵位还在,这家业还能挣,可一旦王家变成了庶民,那可就是彻底沉沦泥潭了…… 赵氏的眸底燃现一抹希望的火花,热切地看着姬公公。 然而,赵氏想得再好也没用,姬公公才不管这么多。 再说了,他就算再没眼色,那也能看出王家是怎么也不可能翻身了! 姬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道:“督主有命,让你们全家明日一早就搬出这栋府邸。那四百万两还没凑齐呢,这府邸还要卖了抵债呢!” 轰! 王家人只觉得耳边仿佛又炸下了一道轰雷,不敢相信他们的境遇竟然还能更糟。离开这侯府,他们还能去哪儿?! “不行,你们不能把我们赶走!”王婉如忍不住叫嚣起来,俏脸上难看极了,“我二哥随二皇子殿下南巡去了……”对了,他们家还有二皇子为靠山呢!“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她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字比一字尖锐,脸色涨得通红,近乎歇斯底里。 “二皇子?”姬公公嘲讽地冷笑了一声,觉得这王家全部是蠢蛋,也难怪好好一个百年侯府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话不投机半句多,姬公公根本就懒得理会王婉如,甩袖离去,只丢下一句:“督主有令,不搬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