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已经都化了,庭院里,看来草木凋零,一派冬日清冷萧条,唯有几株翠竹迎着寒风而立,依旧青葱欲滴。 宋彦维又道:“如今江山飘摇,北有北燕大军来犯,南有南怀占我南境,国内又屡屡有叛军起义,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下去,我真怕前朝末年的乱象重演,百姓痛失家国……” “我辈学子,虽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有忠君爱国之心!几位兄台以为如何?” 随着宋彦维的一句句,那些学子们全都寂静下来,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热血沸腾。 是啊,国家存亡,匹夫有责! 明明眼看着乱世即将再起,他们这些读书人又怎么能置身事外,要知道——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窗外,寒风呼啸,那从窗口吹进来的寒风冷得像是刀子般刺骨,然而那些学子们却像是感受不到一点寒意似的,神色凛然庄重。 屋子里的空气越发肃穆凝重,似有一股无形的暗潮在众人的心口疯狂地涌动着。 寒风呼呼,这些学子激昂的声音才刚从窗口飘出,就被那庭院里的寒风吹散了…… 正月的寒风似乎比年前还要猛了,从江南到京城,都是如此。 甚至于京城到现在都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舞阳丝毫不觉寒意,她正懒散地待在自己的公主府里。 她嫌南巡折腾,还不如留在京中逍遥自在,又没有长辈盯着。 舞阳歪在美人榻上,拿着一根长长的孔雀羽毛逗弄她养的一只小奶狗,黑白相间的小奶狗跟个猫儿似的,一看到会动的东西,就疯狂地乱窜着,一边摇尾巴,一边追逐那根孔雀羽。 这时,一阵打帘声响起,一个青衣宫女带着一个管事嬷嬷行色匆匆地进来了,那管事嬷嬷对着舞阳屈膝行礼了后,就一口气地禀道:“殿下,奴婢今日去衣锦街采买,偶然看到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去了端木姑娘的染芳斋闹事,看那样子,似乎是要砸铺子。” “奴婢去打听了,是康家的五少夫人柳氏,带的一帮子人手好像是从京卫大营借的……” “荒唐!”舞阳脸色微变,从美人榻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的动静引得那只小奶狗十分激动,欢乐地绕着她的裙摆又吠又咬。 一个宫女眼明手快地把那只小奶狗抱开了,有些头疼:最近这小狗长牙,见人就咬。 舞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气定神闲地吩咐道:“来人,备车!” 哼,真当染芳斋可以任人欺负不成! 有她撑腰,她倒要看看柳映霜敢不敢对自己这个大公主不敬!! 另一个宫女连忙领命去备朱轮车。 舞阳也没有重新梳妆打扮,直接令宫女给她准备一件斗篷就带着那个管事嬷嬷出发了,朱轮车在一盏茶后就驶出了公主府。 舞阳一边摩挲着手里的南瓜形手炉,一边问道:“李嬷嬷,你可知道柳映霜怎么会突然发起疯来带人去染芳斋闹事?” 舞阳挑了挑眉梢。 她还记得柳映霜的铺子刚开张时,柳映霜还嚣张得不得了,明目张胆地抢染芳斋的生意想逼着染芳斋关门,这不到一个月,她的态度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砸铺子的行为不仅是霸道蛮横,而且还透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狼狈。 舞阳想起了端木纭那个狡黠如狐狸般的浅笑,不禁若有所思,莫非是阿纭撒的网开始收网了? 李嬷嬷知道端木家的两位姑娘与大公主亲若手足,也打听过了,因此舞阳一问,她就答了:“潘五少夫人在衣锦街的那家海澜坊自腊月里开张后,生意一直不错,陆续有不少夫人姑娘在铺子里定了云澜缎做衣裳,年底就交了一批衣裳。” “可是今年初六海澜坊再开门时,就有人上门去理论,说衣裳不行,落水洗,料子就褪了色,黯然失色,比那普通的料子还不如。” “一开始,也只是一两个人去海澜坊闹,潘家五少夫人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