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从沧海林到整个江南官场,皆是一片哗然。 接了圣旨的舒云更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可是堂堂公主啊,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在江南出嫁,这是大盛朝自建立以来都绝无仅有的事!要是她真这么嫁出去了,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揣测她这个公主! 舒云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立刻就拿着圣旨冲去含晖堂向皇帝求情,却被两个內侍拦在了院外,皇帝没见她,只让礼部赶紧准备婚礼。 舒云在含晖堂外哭闹了一番,可是这些內侍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平日里更是没少应付宫里那些触怒圣颜或者失了圣宠的嫔妃,一点也没心软。 舒云无奈,只能又跑去了明瑟阁找楚青语哭诉: “二皇嫂,你可一定帮帮本宫啊!” “历代公主可从来没有在外面-=出嫁的先例,本宫要是在这姑苏出嫁,那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二皇嫂,你一向最有主意了……” 舒云双手紧紧地拉着楚青语的袖子,慌得束手无策,一双眼睛早就哭得红肿一片,泪眼朦胧。 坐在她身旁的楚青语拿着那卷五彩织云鹤纹的圣旨慢慢地看了一遍,目光定在了最后的成婚日期上,眸色微凝。 她捏着圣旨的手下意识地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 她还清楚地记得上一道她接手的圣旨正是皇帝给她和慕祐昌赐婚的圣旨,若非是那道赐婚圣旨,她何至于此刻沦陷地狱! 楚青语心中冰冷,随手把圣旨放在一边,然后柔柔地启唇劝道:“舒云,你别哭,听我说。” 她拿出一方绣着莲花的月白丝帕,轻柔地拭着舒云眼角的泪花,无论神情举止,皆是温和如三月春风拂面而来。 舒云眨了眨眼,那长翘浓密的眼睫上随之轻颤了两下,睫毛上还带着点点泪光,楚楚可怜。 楚青语有条不紊地分析道:“舒云,以前有没有先例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你在江南出嫁也不是坏事,你也知道你父皇看重曾元节的才学,所以才会想让你尽快嫁了,以后好重用曾元节。” “你的目光要放长远点,我们大盛又不是前朝,可没有驸马不得为官的习俗。” 舒云沉默了,捏着楚青语的袖子的手略略松开了一些,似乎有所动容。 她咬了咬下唇,总觉得有些不妥,“二皇嫂,便是父皇急着让本宫和曾公子成婚,那也没必要赶在江南啊。母嫔还在京城呢!”舒云当然希望由自己的母嫔亲自送她出嫁。 “舒云。”楚青语拉着舒云的下手,轻轻地拍了拍,“你也知道你父皇的性子,这是一件好事,更是一件喜事,你父皇正在兴头上,你若是非要泼他一桶冷水……” “……”舒云沉默了,嘴唇紧抿。她是父皇的女儿,如何不知道他的性子。 楚青语一看舒云的表情,就知道她屈服了,嘴角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翘了起来。 楚青语手里的那方月白丝帕从她指间滑落,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地上。 屋子里静了下来,春风徐徐,花香阵阵。 五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即逝,一下子就到了二月十八日,也就是三公主舒云出嫁的日子。 对于整个姑苏的百姓而言,江南举子曾元节尚公主都是一件盛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关注这件事,甚至还有城外的人特意跑来看热闹。 照理说,公主出嫁当然是从皇宫,可是此刻是在姑苏城,舒云也只能从沧海林出嫁了。 今日整个沧海林都装点一些,如同普通百姓家办喜事般,张灯结彩地挂起了一个个大红灯笼与大红绸缎,喜气洋洋。 “噼里啪啦……” 当吉时到时,沧海林的大门口就响起了激烈的爆竹声,着赤罗驸马朝服、头戴七梁冠的曾元节骑着高头大马神采奕奕地来了,后方跟着一个八人抬的大红花轿,一摇一摆,前后有人吹吹打打,整条街道上都弥漫着一种热烈的喜气。 可是,来围观的百姓多觉得有些失望,本以为天子嫁女应该风风光光,场面却远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