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心里安慰自己说,算了,好歹涵星这丫头没把季兰舟也拉走。 端木贵妃近乎是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又笑眯眯地与季兰舟、李太夫人几人说起话来。 涵星拖着端木纭和端木绯离开了钟粹宫,才放松了下来,拍拍胸脯,一副“幸好她们跑得快”的样子。 明明周围没有别人,涵星却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道:“母妃啊,最近越来越啰嗦了。” 每次母妃拉着她,就能教训上好一会儿,一会儿说她规矩不好,一会儿说她性子娇气,一会儿嘀咕她以后为人妇要学着长大…… 涵星唉声又叹气。 不过,涵星的牢骚一向来得快也去得快,她抱怨了端木贵妃一会儿后,就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涵星朝西边慈宁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声音压得更低了:“其实前几天,父皇和太后争吵了一番……当晚,太后就重病了。” 子不言父过。 涵星也不好再多说。 其实宫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心知肚明怕是皇帝气坏了太后的凤体。 这个千秋节的宫宴说穿了,也就是皇帝心虚,怕别人说他不孝,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涵星特意跟端木绯与端木纭说这些,主要也是提点她们,免得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引来皇帝多想,自找麻烦。 端木绯与端木纭彼此互看了一眼,神情微妙,也没对此议论什么。 旭日渐渐灼热而刺眼,两边一株株成荫的参天古树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 三人穿过琼苑东门进了御花园,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往前走着,翠竹夹道,偶来微风拂过,竹叶窸窣作响。 表姐妹三人一边说笑,一边往前走,没一会儿,园子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今天是千秋节,京中进宫的人家不少,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御花园里不少姑娘在走动着,前方的一个水阁中,舞阳作为大公主正在招待着一些贵女,那些贵女有的在与舞阳说话,有的在玩投壶,有的在下五子棋,还有的在凭栏喂鱼……好不热闹。 当涵星三人走近时,水阁中很快就有宫女看到了她们,对着舞阳一禀告,那些贵女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表姐妹三人,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大多落在了端木绯身上。 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复杂微妙。 前几天京中的动荡起伏,风声鹤唳,就算她们在闺阁中也是能够感受到的,魏永信被问斩后,她们家中的父兄们更是对着她们千叮万嘱,说这京城里谁都能得罪,千万不能得罪端木四姑娘。 如今就算以前感触不深的姑娘,这一回,被家中长辈反复提醒也记住了。 原本热闹嘈杂的水阁中登时静了下来,就像是所有的声音都被吸走了似的,寂静无声。 舞阳对于周围那种异常的安静毫无所觉,笑着站起身来,唤道:“四皇妹,绯妹妹,阿纭。” 四个姑娘家亲亲热热地寒暄着,如同亲姊妹一般。 周围的那些贵女们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几乎是同时,好几个贵女都站起身来,朝舞阳、端木绯几人走了过去。 行了礼后,一个着石榴红褙子的姑娘笑眯眯地对着端木绯说道:“端木四姑娘,我们在玩投壶,姑娘可要和我们一起去玩?” “这大热天的,还是别动了,容易出汗。”另一个翠衣姑娘也凑过了过来,“端木四姑娘,久闻你擅棋,连远空大师都夸赞不已,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与姑娘手谈一局?” 这么人多围在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本来天气就热,便是水阁里放着好几个冰盆,涵星还是觉得气闷得很,拉起了端木绯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本宫要和绯表妹去喂鱼,你们都自个儿玩自个儿的去。” 舞阳和端木纭坐在一起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