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曹由贤扯了扯嘴角笑了,那阴阳怪气的笑容让人看得心里发寒,“要证据还不简单?!正好咱家现在闲着无事,一会儿就让小的们去封府坐坐。”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何于申、封太夫人与江氏听着都是心里一惊,心惊肉跳。 这哪是去坐坐啊! 东厂要是一去封家,岂不就是抄家了?! 想到了这些年,京城里那些被东厂抄过的府邸,满堂陷入一片死寂,封太夫人眼角一跳一跳。 这哪家哪户没点见不得光的阴私,东厂想抓人把柄还不简单。 本来也就是一件小事,不过是收买地痞辱骂安平大长公主罢了,罪不及死,可要是东厂一去,找到点什么,说不定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封家干干净净,东厂想折腾,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何于申表情微妙地看着曹由贤,心道:这东厂无论说话还是行事果然是狠! 封太夫人的心都快要揪起来了,脸色发白,这整个大盛朝谁没听过东厂的赫赫威名,谁又敢让东厂去家里走这么一遭?! 见封太夫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公堂外的一个年轻学子拔高嗓门叫了起来:“封太夫人,你们封家要是无愧于心,有什么不敢让人去查的!” “就是就是!” “别是心中有鬼,不敢让人去查吧!” 另外也有几个学子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把封家鄙夷了一番。 封太夫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江氏这一会儿也完全惊住了。 她自认智谋过人,一切的安排也都是妥妥当当的,谁能想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 她敢让东厂抄家吗? 她当然不敢! 但是若太夫人真的被问罪,那么今日这一遭,封家可就输得颜面全无了。 江氏下意识地看向了端木绯。谁都知道,仗着岑隐的偏宠,东厂上下对端木绯恭恭敬敬,只要端木绯说一句话,这件事也就能了了。 端木绯也注意到了江氏的目光,冲她甜甜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天真可爱、人畜无害的样子。 如江氏所愿,端木绯开口了,娇俏地说道:“曹千户,你这主意真不错!” 曹由贤扯出了一个殷勤的笑容,拱了拱手道:“四姑娘多奖了。”他似乎极不上擅长微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身边圆脸小内侍低眉顺目,心中暗道:千户还是别笑了,免得吓着了四姑娘。 曹由贤再次看向了前方的何于申,用尖细的声音说道:“何大人以为如何?”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何于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道:“卓氏,你可认罪。” 封太夫人的脸色一片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她已经被逼到了进退两难、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她要是不认罪,就是等着东厂去抄家。 她要是认罪,她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要去受那牢狱之苦吗? “我……我……” 封太夫人结结巴巴地说了两个字,突然两眼一翻,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太夫人。”跪在地上的嬷嬷连忙去查看封太夫人的状况。 “母亲!” 公堂外的江氏拎着裙裾试图冲进去,却被两个衙差以风火棍挡下了。 衙差毫不懂怜香惜玉,不客气地把风火棍一推,江氏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幸好她的嬷嬷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