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辛低着头,不敢直视南怀王。 “啪!” 南怀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案头,震得案上的茶杯、果盆等等都随之震了一震。 殿内的那些宫人们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敛息屏气。 “赫尔辛!”南怀王指着赫尔辛的鼻子,迁怒地斥责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赫尔辛不敢反驳,头低得更低了。 南怀王的脸色难看极了,仿佛阴云罩顶般,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恐惧。 如今,他们大怀可谓是危机重重。 都城只有守兵一万而已,这一万还包含了临时从周边几城调来的援兵,即便他有心再从边境或者南境调兵,援兵恐怕也来不及赶到都城了。 大越城易守难攻,这是地利,正常情况下,他们是可以借此多支撑一段时日等到援兵赶来,偏偏大盛军手上有神兵利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每每攻城都是疾如风、迅如雷,攻下一座城池甚至不用三天。 他是在几天前才得知消息的,也想过派兵支援其他几城拦下大盛军,可是每一次都晚了一步,只能一次次地把兵力后撤,最后聚集在都城。 此刻回想起来,还有种犹如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仿佛眨眼间敌军就兵临城下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想着,南怀王的脸色更阴沉了,浑身绷紧。 他们本想借着北境之危一举拿下大盛,谁料现在却反而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们大怀反而面临着亡国的危机。 “啪!” 南怀王又是一掌拍在案上,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怒骂道:“历熙宁这没用的东西,他到底是怎么让大盛军偷偷潜进了我大怀!” 历熙宁是南怀派去大盛的北征大元帅,是南怀王的亲信,周围的其他臣子可不敢随意附和,三三两两地彼此对视着。 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臣大着胆子出声道:“王上,臣听闻他们中原有句俗话,漫天开价,坐地还价。会不会是大盛军的那位元帅觉得吾国给的条件不够好?” “……”南怀王眯了眯眼,似乎略有几分动容。 下方的臣子们看出南怀王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便又有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大臣顺着这个话题说道:“庆平大人说的是。王上,不若如此,除了原来的条件外,再增加一些给那位大盛元帅的好处,给予矿产或者封邑?”要知道在中原,那是只有亲王、公侯才能享有领地或食邑。 那发须花白的老臣拈须颔首,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大公主苏娜,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公主,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您是我大怀的公主,也要多尽尽心啊。” 他这么一说,周围那些大臣的目光就全都看向了站在赫尔辛身旁的大公主苏娜,也包括南怀王。 “……”苏娜俏脸一僵,心中愈发不快,暗骂了声:庆平这老不死的! 在他们大怀,也曾出过两任女王,她作为公主,也可以是王位的继承人,可就是这些老不死的以前都反对父王立她为太女,支持她的王弟大王子苏里。 现在倒好,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倒是盯上她了! 苏娜恨不得一掌掴在庆平脸上,然而,大怀危在旦夕,现在也只能先一致对外。 母后在世时教导过她,所谓危机,是危险,同时也是机会。 她可不会平白把王位拱手让给苏里! 当务之急,她必须先解决现在大怀的危机才行。 想到那位年轻的大盛元帅,苏娜的樱唇紧抿,心口愈发憋屈。刚刚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父王,”苏娜抬眼对上了南怀王浑浊无神的双眸,主动请缨道,“儿臣愿明日再往。” 南怀王心里还颇为宽慰,觉得这个女儿还是知道以大局为重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点头同意了:“苏娜,你可别让为父失望。” 苏娜正要应声,这时,一个着湖蓝翻领长袍、高鼻深目的俊朗少年走了出来,对着南怀王行了礼:“父王,儿臣以为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要设法让大盛军的元帅答应议和并退兵,另一方面,不如借此拖延一段时间,同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