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派人送去给舞阳的信写得比较简短,因为有些事也实在不方便写在信上,只是让舞阳尽快回京,说了承恩公府撺掇皇后做了不少蠢事。 端木绯理了理思绪,从舞阳离京开始长话短说,说到大皇子回京,说到四皇子和谢向菱的婚事,说到江宁妃之死,又说到三皇子记名到皇后名下,并于昨天与谢向菱在宫中大婚。 舞阳一直耐心地听着,只是神色间露出几分烦燥之色,攥紧了手里的丝帕。 端木绯前面寄出的信,舞阳的确没有收到,直到大年三十,她才收到端木绯派人亲自送去的信,因为除夕和大年初一不便出门,她只能等到大年初二才启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 舞阳完全没想到她才离京这么些日子,局势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位三皇弟的野心。 他连他的母妃都能杀,舞阳当然不会以为他是惦记着那点姐弟之情才跑来简王府,恐怕他是得了“嫡子”的名份还不够,还想要简王府的兵权呢!真真贪得无厌。 舞阳霍地站起身来,抚了抚衣裙道:“绯妹妹,你在这里先坐坐,本宫出去会会他们。” “舞阳姐姐,你尽管去。”端木绯不与舞阳客气,很随意走到了前面的一个棋盘边,笑吟吟地打开了棋盒,“我一个人下会儿棋好了。” 她俏皮地对着舞阳眨了下眼,意思是,放心,她会自己找乐子的。 舞阳微微一笑,抬手在端木绯柔软的发顶上揉了揉,就出去了。 舞阳的几个宫女与端木绯熟得很,连忙给她上瓜果点心,还说起小厨房里煨着冰糖燕窝粥和桂圆甜汤,问她要不要来一盅。 舞阳带着大宫女青枫一起去了外院的清晖厅。 慕祐景和谢向菱已经在清晖厅里等了一盏茶多功夫,慕祐景一边喝茶,一边不时伸长脖子往外看着。 见舞阳来了,慕祐景连忙站起身来相迎,他身旁的谢向菱似乎有几分心不在焉,慢了两拍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夫妇俩的目光都落在舞阳的身上。 舞阳身姿笔挺,不疾不徐地迎着寒风朝这边走来,步履沉稳而不失优雅。 她一走到厅外的屋檐下,就有丫鬟替她解下了身上披的那件玄色斗篷,露出斗篷下的月白素服。 舞阳穿着一件月白色绣银梅褙子,搭配一条霜白色百褶裙,一头青丝梳了一个简单的纂儿,鬓发间只戴了一对白玉梅花簪,即便她一身素,但整个人还是光彩照人,雍容高贵,那双如骄阳般璀璨的眸子还是那般明亮夺目,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舞阳也看到了厅堂里着大红袍衫的慕祐景和谢向菱,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慕祐景一向擅长察言观色,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问题之所在。 是他大意了! 他和谢向菱从凤鸾宫出来后,就直接带着皇后让他们捎的几箱东西来了简王府,完全忘记简王府在守孝,他们应该换一身素净点的衣裳。 事已至此,道歉也于事无补,慕祐景干脆就避而不谈,笑容满面地对着舞阳拱了拱手,“大皇姐。” 谢向菱也唤了一声,并对着舞阳优雅地福了福。 “三皇弟,三弟妹。”舞阳对着二人微微点头,就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谢向菱身子僵了一瞬,眸光微闪。 慕祐景也坐了下来,含笑道:“大皇姐,小弟今日冒昧来访,是替母后来给皇姐送些东西,母后这些日子都很记挂大皇姐,一听说皇姐你回来了,差点没想出宫来看看皇姐。” 厅堂的一侧还堆放着五个沉甸甸的箱子,都是皇后这几个月特意给舞阳准备的。 对于母后对自己的一片慈爱之心,舞阳心里自是毋庸置疑,只是啊…… 舞阳在心里暗暗叹气,脸上不露声色,淡声道:“劳烦三皇弟了。” 她这六个字客套而疏离,似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