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偷偷放印子钱的。 三皇子党的几位大臣连忙应和: “江大人说的是,这要按俸禄算,怕是朝中百官都嫁不起女儿了。” “谢二夫人出身徽州黄家,黄家素以善经营闻名,当年谢二夫人出嫁那也是十里红妆,为人称道的。” “……” 有人信,有人疑,也就有人不以为然。 这可是足足二十万两,又岂是一句“善经营”可以含混过去的!不少人暗暗地交换着眼神,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最重要的是岑隐愿不愿意信,岑隐信,这件事就可以蒙混过去;岑隐不信,那谢家总要给个说法。 吏部右侍郎又看了一眼前方的岑隐,眼眸亮得出奇,笑眯眯地又道:“既然这样,更要查清楚,以免冤枉了谢家,图惹人猜测,反而坏了谢家的名声。” 岑隐勾了勾唇,颔首道:“程大人说得不错。是该查清楚了。” 说着,岑隐的目光看向了左侧队列中的左都御史,吩咐道:“黎大人,这件事就交由都察院负责。” 左都御史黎大人大步出列,作揖领命:“是,督主。” 江德深心里愈发烦燥,岑隐一向一言九鼎,他说要查,那定是要查了,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快通知谢家,让谢家好好理理“账”,再想办法让皇后安抚住大公主,让大公主再闹下去,就更不好收拾了。 偏偏现在这个情况,自己一时也走不开。 江德深心情烦躁,以致后面岑隐与群臣还议了什么事,他完全没有过心,只盼着早点散。 时间在这种时候过得尤为缓慢,江德深心不在焉地不时往殿外张望着。 旭日徐徐地越升越高,待临近正午时,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已经开始有些站不住了,不过幸而政事也商议得七七八八了,只等岑隐一句话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 岑隐说着站起身来,众人暗暗地松了口气,却见岑隐才跨出一步,又停下了,朝端木宪看去,随口道:“端木大人,既然令夫人还病着,就好好养着。” “劳岑督主挂心了。”端木宪笑容满面地对着岑隐揖了揖手。 岑隐淡淡一笑,又继续往前走去,这一次,再也没有停留。 殿内又静了一静,气氛怪异。 文武百官神色微妙地目送岑隐远去,他们全都明白岑隐的态度了。 对于岑隐而言,端木宪是不是真的宠妾灭妻,或者害死发妻,又再害继室,都不重要,岑隐不打算查,也不打算管。 王御史当然也听懂了,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纷乱。 直到岑隐的背影看不到了,其他官员才反应了过来,有的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的上前与端木宪搭话,有的步履匆匆地快步离开了太和殿,比如江德深。 江德深心急如焚,越走越快,等走到宫门口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急忙地吩咐下人去承恩公府传信,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当,改口道:“算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快,赶紧去承恩公府!” 江德深上了马车后,马夫一挥马鞭,驱使马车朝着承恩公府飞驰而去。 江德深独自坐在马车里,思绪还萦绕在方才太和殿发生的事中,心绪纷乱。 马车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承恩公府。 当承恩公得知此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中似的,双目瞪得浑圆,愤怒、震惊、质疑、怨恨等等,皆而有之。 “什么?!”承恩公失态地站了起来,失声道。 昨天舞阳教唆谢向薇与刘光顺和离,害得刘家和他们谢家决裂,为此,他低声下气地求了她很久,可舞阳却一点不念舅甥的情分,全不理会,又带人把府中弄得一团乱,甚至还跑去刘家也闹了一通,把怀远将军得罪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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