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皖简直不知所谓!江德深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来,那个牢头又回来了,行色匆匆。 “江大人,”那牢头疾步走到江德深跟前,催促道,“不能再久留,这要是被发现了,小的可担待不起……” 江德深也知道今天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道:“国公爷,你先冷静一下,再好好考虑考虑,过几天我再来。” “该好好考虑的人是你!”谢皖没好气地说道,把脸朝向了牢房的墙壁,不再看江德深。 江德深一甩袖,不再纠缠,跟着那牢头匆匆地走了。 灯笼在行走时微微摇曳,灯笼中的烛火也随之一晃一晃,闪烁不定,在江德深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显得阴晴不定。 江德深嘴角紧抿,心情烦躁。 谢皖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但是,那批火铳的来源,还有晋州那边……他一定要弄到手! 现在还不急,反正谢皖要秋后才会处斩,还有时间再想想别的法子! 江德深打定了主意,脸上也恢复了往日沉着冷静,健步如飞地随着牢头走出了天牢。 天牢里又陷入一片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死气沉沉,一种绝望的气味弥漫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 天牢外的京城又是一番迥然不同的景象,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朝廷对承恩公府的处置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对于夺爵、斩首、流放和发卖等等的处置,普通百姓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朝廷查抄了承恩公府的家产,全都归入国库,用于赈灾和南北战事,这个决定在京中传开后,在士林和百姓之间引来了一片赞颂声。 从大街小巷,到茶楼酒馆,皆是议论纷纷。 “要我说啊,所幸官家病了,不然这几千万两银子怕是又要去造什么园林了。”一个着青色直裰的年轻学子嘲讽地说道,完全没压低声音的意思。 “是啊是啊。一会儿造园林,一会儿改建行宫,一会儿又修什么皇陵,这银子像流水似的出去,就没见花在该花的地方!”隔壁桌的一个直裰纶巾的老学究频频点头,附和道。 “官家还是病得好。”一个蓝衣学子昂首挺胸地说道,“他一病,南境与北境的战事都一片大好!南怀人和北燕人都被我们大盛军打得落花流水!” “听说之前官家还想对着北燕人投降乞怜呢!” “什么?!我们堂堂天朝大国怎么能向蛮夷乞怜?” “……” 周围的茶客们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 那个青衣学子长叹了口气,“听说官家不是醒了吗?……以后朝政又回到他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大堂内静了一静,也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了一句:“还是换人坐的好!” 他的声音不算响亮,可是在此刻寂静的大堂内却尤为清晰。 周围又静了一瞬,跟着又有人小声地说道:“不是说崇明帝还留有一位小皇子在世上吗?!照理说,那位小皇子才是正统!” “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公主府的‘那一位’?” “可不就是。官家得位不正,理应还政崇明帝之子,如此也是回归正统了。” “……” 茶客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越说越热闹。 这些议论声也通过敞开的窗户传入了二楼的一间雅座中,三皇子慕祐景望着楼下的大堂,听得心烦意乱。 他是因为听说有士林的集会,才会特意来这间茶楼,想看看士林中如今到底是什么态度。 没想到,听到的话中没一句是他想听的。 慕祐景烦躁地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