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端木绯疑惑地歪了歪小脸,朝端木纭看去。 端木纭还在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 她觉得妹妹真是太可爱了! “蓁蓁,”端木纭抬手揉了揉端木绯柔软的发顶,笑容温和得要溢出水来,“你说,干脆我去提亲怎么样?” 端木绯的眼睛微微睁大,瞳孔一亮。那表情似乎在说,真是个好主意! 知妹莫若姐,端木纭读懂了端木绯的眼神,更乐了。 可惜了…… 端木纭面色一正,又否决道:“还是不了……” “现在还是别太刺激祖父了。太医说要好好静养来着,你说是不是?” “……”端木绯忍不住朝门帘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姐姐说得也是。 现在是祖父最大! 门帘再次被人掀起,赵太医从里面出来了,他已经给端木宪行好了针,开好了方子。 姐妹俩连忙迎了上去,打算再仔细地问问赵太医,端木宪休养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和避免的忌讳等等。 书房外,之前的骚乱已经彻底平息了,下人们又井然有序,该干什么干什么。 岑隐被刘嬷嬷送出了端木府,一路上自是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只是岑隐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也没人敢找他搭话,也包括刘嬷嬷。 目送人出了角门,刘嬷嬷如释重负,只觉得这未来大姑爷与未来四姑爷的性子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冷,一个热,以后新姑爷一起来拜年祝寿什么的,这两人能说得上话吗? 岑隐策马出了端木家,明明他的手里抓着粗糙的马绳,可是他的掌心却仿佛还能感觉到方才那温热细腻的触感。 鼻端也萦绕着属于她的味道。 心里更是盘踞着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骗不了自己! “砰!” 后方传来了角门关闭的声音,岑隐一下子被惊醒,下意识地回头朝那闭合的角门看去,恍如当头被浇下一桶冷水似的,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岑隐一夹马腹,策马离去,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他半束半扎的乌发,透着几分冷淡与桀骜。 岑隐的眼神冰冷如刀锋。 慕祐景其实可有可无,留着他本来也不过是为了转移朝臣、士林和百姓的视线。 慕炎回京后,已经大刀阔斧的地提出了几项改革,包括军饷、赋税、恩荫等,虽然也引起了朝中的一些动荡与朝臣的质疑,但是大体上,局势还是可控的。 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有慕祐景在前面折腾,分散了部分朝臣的注意力,让他们拿不准方向,行事难免就会瞻前顾后。 要是少了慕祐景的存在,就等于要把慕炎推到了最前面,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那么,慕炎作为下一任的皇帝,他的任何改革、异动恐怕都会引来极大的反弹,那些个言官、士林,甚至百姓就能一窝蜂地攻讦他。 像现在,不管慕炎提出什么改革,慕祐景一党的人必然要反对,要痛斥,如此一来,反倒让那些言官纠结了,如果附和慕祐景一党,那岂不是表示支持三皇子登基?! 对于那些只想做纯臣直臣以及还在观望形势的官员而言,这就不太对了!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些朝臣一犹豫,就会错过最佳的时机,反对新政的人自然而然就少了,新政的推行就会顺利许多。 慕炎回京也不过两个多月,军饷和赋税的改革都进展得十分顺利,要是没有慕祐景,多少会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岑隐心绪飞转,尽情地策马奔驰着,目光望着前方碧蓝通透的天空。 这些年来,大盛内忧外患,岌岌可危,在这种特殊时刻,他为了行之有效,一直采取的是一种铁腕政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