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都说!”董应紧张地连忙道,“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在我们金家寨里,怕是也只有晋王和平安公才知道。” 他在金家寨也不过是一个小头目,手下管着五百号人。 去岁金寨主自封为晋王,就在寨里封赏有功之臣,二当家也就是金寨主的妹夫得封平安公,而自己也不过是被封了个小小的勇武将军。 要是这次他拿下肖天,成功助寨子里拿下清风山,那么他就可以记首功,怎么也能封元帅或者大将军,将来等晋王占据整个晋州,封侯拜相也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再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那你还知道什么?”慕炎似笑非笑地看着董应,那神态仿佛在说,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价值? 董应心口猛地缩了一下,慕炎转头又看向了肖天,“小天,你要不要去看看僧堂里还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肖天很配合地接口道:“炎大哥,要不把那个穆老七也叫来审审?” “我真的没撒谎!”董应生怕自己失去了价值,慌乱地又道,“我只是看到有一个中年男人经常来找晋王,他还弄了一批火铳给晋王。” “晋王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个人到底是何身份,我也是因为听他的口音是京城口音,才判断他是朝廷的人。” 董应说得这些在金家寨也不是什么机密,基本上将军级别的人都知道晋王在京中有一个合作对象,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支援,比如火铳,比如金钱…… “……”慕炎动了动眉梢,那张永远带着几分漫不经意的脸庞看不出喜怒。 董应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慕炎对于他提供的讯息满不满意。 眼看着董应就这么被慕炎当猴子耍了,肖天在心里发出深切的感慨:小冤大头的男人真是太奸了! 慕炎垂眸思忖着,火铳的事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自他从怀州返京后,岑隐就把他离京那段时间中京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自然也知道东厂从谢家搜到了一批火器的事。 大盛朝对于火器监管十分严格,每一道程序都要登记在册,谢家的那批火器比现在大盛军中最常用的那种更好,当时,岑隐是交给兵部查的,可是查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明面上,朝廷没有丢失的火器。 此时听董应提起了火器,慕炎难免就把这两件事放在了一起。 金家寨的火器与谢家的那批会不会是同一个来源呢? 即便暂时没有证据,慕炎心里也有种直觉,恐怕是十有八九了。 当然,也不是绝对。 大盛现在千疮百孔的,能出问题的环节也不少,要彻底改革积弊、整顿吏治、肃清官场还有一场漫长的路要走。 偏殿内,静了片刻。 董应愈发不安,心如擂鼓,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慕炎忽然又问道:“除了火器,你可知道对方还提供了什么?” 董应还真又想起了一件事,激动地说道:“对了,舆图,除了金银财宝外,还有晋州的舆图!” 舆图自古以来都是收于官方,民间是禁止发行、散播舆图的,此人能提供舆图给金家寨,必是朝廷的人无疑。 慕炎挥了挥手,知道从董应身上也问不出别的什么了,让人把拖下去。 蒲姓小将立刻就让下属把烂泥似的的董应拖下去了。 肖天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闹了半夜,慕炎也不急着赶路了,对肖天道:“小天,你先去歇息吧,我让人把大夫请来建宁寺吧。” 肖天从善如流地应了,随遇而安。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