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们以风火棍敲击着地面,声音洪亮地喊着“威武”。 端木宪没有来,代替他出现在公堂上的是端木珩。 除了端木珩以外,其他端木家的人也都没有出现,端木期更不安了,问道:“阿珩,你祖父呢?” 端木期神色惶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儿女都没来,孤家寡人一个。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父亲他怕是来真的! 端木珩没理会端木期,亲自向京兆尹陈述了当日的经过,斥端木期借着探望端木宪的机会在汤药中下了药,幸好家中两位姐妹及时赶到,而端木期作贼心虚,不慎从袖口中掉出了装着“九瘫散”的小瓷瓶。 京兆尹何于申还特意请了一个京中的名医到场,当堂让那位大夫检查了那个青色小瓷瓶中的药粉,确认是“九瘫散”。 “啪!” 何于申重重地敲响了手中的惊堂木,义正言辞地说道:“端木期,你以‘九瘫散’谋害亲父,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响亮的惊堂木声仿佛敲击在心口时,端木期心跳漏了几拍。 他怎么会承认自己谋害亲父,反复地强调道:“何大人,我只是想让家父在家多休息几日,我没打算害他!” “‘九瘫散’又毒不死人,就是让人多躺几日而已。” “我不认罪,你们别想把谋害亲父的罪名加到我身上!” 端木期神情癫狂地对着何于申叫嚣了一番,何于申再次敲响惊堂木,“肃静,这里是公堂!” 端木期心里觉得京兆尹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芝麻官罢了,转头看向了端木珩,又道:“阿珩,我要见你祖父!”只要父亲出面,撤销了罪状,这些都不是什么事! “三叔父,祖父不想见你。”端木珩冷冷地拒绝了端木期,“祖父因为三叔父你已经重病卧床,上次见你一面,你就要下毒,以后哪里敢再见!” 对于他这个三叔父,端木珩早就没有了一丝对于长辈的敬重,看着对方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平静无波。 看着端木珩这个态度,端坐于公案后的何于申心里更有底气了,第三次拍响了惊堂木,也不管端木期认不认罪,就直接定了他的罪:“罪证确凿,也不容你不认。子害父,罪无可恕,本官就判你三十大板,流放三千里!” 听京兆尹下了判决,端木期双眸瞬间瞠到极致,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烟消云散。 原来父亲不是在吓唬自己的,原来父亲是真的无情到不要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了! 端木期浑身一阵无力,脑子里纷纷乱乱。 惶恐与绝望之中,他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眼睛一亮。 对了,就算父亲不认他,他也还有别的靠山。 “你敢!”端木期外强中干地对着何于申叫嚣道,“我可是贵妃娘娘的亲兄弟,是大皇子的舅父!” 何于申根本就懒得与端木期废话,只是道:“还不赶紧把人押下去!”他心里唏嘘:就端木期这种脑子,也难怪会做出给生父下药的蠢事了! 两个衙差连忙应命,大步上前,一左一右地钳住了端木期的双臂,强势地把人往外拖。 眼看着局势再无转圜的余地,端木期彻底怕了,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他再也不敢叫嚣,对着端木珩求饶道:“我错了!阿珩,我知道错了!你去给你祖父说,我知错了,我以后不敢了!” 端木期慌了,乱了,更惧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先度过这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