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许家也许有人跟南怀余孽勾结在一起。 慕炎的神色一凝,漆黑的凤眸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幽深。 按照岑隐所说,倒是说得通了。 自打姨母许景思和亲蒲国后,这十几年来,许家一直远离朝堂,闲云野鹤,如今因为慕炎正名,许明祯才得以重返朝堂。 对于许家而言,这是一个新生,但是许家想再再朝堂上站稳脚跟,需要时间。 现在的许家根基尚且不稳,探子盯着许家根本谋不到太大的好处。 除非,那个货郎肯定他能等到什么,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认识许家的某人,所以他才不耐其烦地每天去许家那一带,一遍又一遍,他是在等着里面的人给他递信。 看着慕炎若有所思的面庞,岑隐直言道:“阿炎,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是一叶障目了。” 就因为这件事事关许家,慕炎便本能地不愿去怀疑许家人,不愿怀疑许家和外族勾结。 慕炎抿了抿薄唇,点头道:“大哥,如此,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慕炎抬眼看向了岑隐,凤眸更清更亮,坚定如磐石。 他相信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绝对可信的,就跟他信任姨母许景思一般。这就够了! 岑隐淡淡一笑,眸光柔和。 门帘被人从外面打起,方才去取酒的小蝎又回来了,不仅取来了葡萄酒,还有配套的夜光杯。 慕炎却是摇了摇头。 在他看,这葡萄酒可以没有夜光杯,但不可以没有另一样东西。 “烤肉呢?”慕炎看着小蝎理直气壮地说道,“葡萄酒怎么可以没有烤肉呢!” 小蝎很想提醒这位摄政王他刚刚才吃过晚膳的,终究还是忍住了。见岑隐点头,就又退了下去。 慕炎亲自给岑隐斟了酒,淡淡的葡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红色的酒液鲜红如血。 慕炎勾了勾唇,继续之前的话题:“大哥,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我们就引蛇出洞如何?” 当慕炎想明白后,就冷静了下来,思绪转得飞快。 如果他们的假设没错的话,这几天货郎天天去许家,一日不落,也就意味着,潜伏在许家的那个人,因为某种原因没能把消息递出来。 慕炎唇角扬得更高,那笑容恣意而又狡黠。 清冷的夜风徐徐吹拂着,庭院里的花木在暗影中婆娑起舞,夜风也同时吹散了自窗口飘出的声音。 京城的夜晚很是寂静,直到远处传来一更天的锣声与更夫的吆喝声。 打更声渐近,又渐渐远去,周围归于平静。 说完了正事,慕炎的话题就忍不住又转到了端木绯身上,道:“大哥,你说蓁蓁怎么就这么机灵呢!这满京城的锦衣卫都没发现外族的探子,蓁蓁一眼就瞧破了,照我说啊,蓁……” 岑隐懒得听他唠叨个没完,他顺手从旁边拿过了一份折子,一言不发,直接就把它抛给了慕炎。 以慕炎的身手,自然不会狼狈到被这份折子给砸到,一抬手就随手接住了。 他立刻打开了折子,扫了一眼,错愕地怔了一下。 这道折子是关于慕祐景的,是当地衙门协同锦衣卫调查的结果。 慕炎一目十行地看着这份折子,看得飞快。 当地的吴县令在折子上说,慕祐景刚从冀州被押入晋州境内就被杀了。 慕祐景的尸体被泄恨地在脸上、身上剁了好几刀,死状极其惨烈。 凶手是金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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