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祯依然每天去衙门办差,精神矍铄。 至于许太夫人则四处在寻名医,据说许家的三姑娘出了痘,病得有些重,有些不太好了。 眼看着许太夫人焦头烂额的样子,其他人便也不好意思登门探听消息,便有一些人又把目光投向了端木宪。 于是,端木宪又一次被人堵在了文华殿的出口。 两个官员“忧心忡忡”地跑来找他打探消息,“端木大人,您就给下官透个底吧?摄政王和岑督主到底怎么样了?” “哎,下官这几天的心就一直悬着啊。每每想来,就寝食难安。” “朝局好不容易渐渐稳定下来,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端木宪却是云淡风轻,与这二人的愁眉锁眼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随意地掸了掸袍子,用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训道:“你们啊,有空打探这些,还不如好好去办好自己的差,要是闲着没事就加加班。最近吏部应该挺忙的吧?” “端木大人说的是。” 两个官员只能唯唯应诺,拿不准端木宪到底知不知道慕炎和岑隐的事。 端木宪自然看得出他们在想些什么,心里还颇为畅快。 端木宪知道端木绯那天也去了许府,当天下衙后就找她打听过了。端木宪对自家小孙女那是十二万分的信服,小孙女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 端木宪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负手离开了。 只留下那两个官员在原地恭送他离开,长叹了一口气。这没探听到消息,反而还挨了一顿训。 这里发生的事根本瞒不住人,几个路过的官员也看到了方才的这一幕,便也没人再跑去端木宪跟前找训了。 等了几天,都没能等来这两人反目,其他人渐渐也消停了。 朝堂再次归于平静,朝臣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只要不让他们站队,无论慕炎与岑隐到底是和是分,那也不过是一场热闹罢了。 但也有人不太甘心。 刚送走了几个同僚的江德深正在一间酒楼二楼的雅座里,一脸的阴郁。 他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把空酒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朝堂太平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好事,可对于现在落魄的江家,却不是。 有纷争才有机会。 有道是,一山难容二虎。江德深一直坚信岑隐和慕炎迟早会闹翻,本来还以为这一次江家的机会来了,没想到却是一场空…… 江德深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酒杯,手指绷紧,几乎将那酒杯捏碎。 一旁的长随连忙给江德深又斟满了酒,哗哗的斟酒声回响在空气中。 雅座里,酒香四溢。 心情烦躁的江德深食不知味地又将酒水一饮而尽,神色更阴沉了,周身恍如笼罩着一层阴云。 “蹬蹬蹬……” 突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朝这边临近,跟着是“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的人气喘吁吁地连声唤着“老太爷”。 长随连忙过去给对方开了门。 一个中等身量的青衣小厮快步进了雅座,径直走到江德深跟前,躬身禀道:“老太爷,怀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三皇子殿下被南怀的伪王立为了王夫。” 什么?!江德深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震惊之下,他的胳膊重重地撞到了桌面,桌面上的那个白瓷酒杯晃了两下,从桌面骨碌碌地滚落。 “砰!” 那白瓷酒杯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与杯中残余的酒液随之四溅开来,酒液溅湿了江德深的衣袍。 但是,江德深已经顾不上了,眉宇深锁,脱口道:“这不可能!” 三皇子已经死了啊! 紧接着,又是一个念头浮现在江德深的心头: 难道说,自己被骗了?! 想到某种可能性,江德深的眼眸闪闪烁烁,嘴角气得直哆嗦,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也没有回过神来。 青衣小厮咽了咽口水,头伏得更低了,不敢直视江德深的眼睛。 小厮与长随皆是噤若寒蝉,默不作声。 “啪!” 突然,江德深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震得那桌上的酒壶也随之震了一震。 江德深咬得牙齿咯咯作响,脸色由青转红,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我被骗了。” 是的,他被骗了。 而且,还是被他的亲生女儿给骗了。 江德深的脸色更难看了,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当时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飞快地闪过。 那一次,五女儿江氏亲自来府中找他,一番话说得极为漂亮: “父亲,三皇子殿下被夺了皇子之位,又被流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