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慕炎只给了一个字:“蠢。” 对于那个脑子进水的表妹,慕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大步上前,与岑隐并行,拍了拍他的左肩道:“辛苦了。” 审一个不识时务、蠢不可及的蠢人可不正是辛苦了! “走走走,我请你喝酒去!”慕炎放肆地抬臂揽上了岑隐的肩膀,笑呵呵地说道,“云庭酒楼不错,那边的厨子烤鹿肉做得特别地道,比你家小蝎可厉害多了!” “……”小蝎眼角抽了抽。这个摄政王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给他烤鹿肉还要嫌弃。 小蝎对于二人的亲昵见怪不怪,而后方几个东厂的人却是看呆了。 百户差点没脱口喊大胆。谁不知道督主不喜与人亲近! 百户终究是没喊出口,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督主被这个厚脸皮的摄政王勾肩搭背地拖走了。 周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那个手指长鞭的东厂番子连手里的鞭子掉了都不知道。 岑隐和慕炎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出了牢房,人没影了,但是慕炎的声音尚未远去,从门外钻入他们的耳朵: “过几天,蓁蓁就要及笄了,我送什么好呢?” “礼服首饰什么的,姐姐早就备好了,轮不到我。” “琴棋字画、印石玉佩摆设什么的,好像也不适合作为及笄礼。” “蓁蓁好像是挺喜欢我家那个花匠培育的菊花与茶花,可我总不能送一个花匠给她吧?” “……” 慕炎一边走,一边罗里吧嗦地说个没完没了。 岑隐偶尔应一句,心里有些唏嘘:这一转眼,小丫头也要及笄了啊。 先前给慕炎领路的那个小內侍就与小蝎一起在后头跟着,小內侍一脸复杂地听着,觉得督主的脾气未免也太好了,居然有耐心听摄政王说这么些个有的没的。 小內侍悄悄地去看身旁的小蝎,却见小蝎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暗暗叹道:他果然不如小蝎公公见惯了大场面,难怪能成为督主的亲信。 那小內侍挺直腰板,板起脸,连忙也做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做派,不近不远地跟在岑隐和慕炎的后方。 诏狱的铁门在那粗糙的吱嘎声中再次被打开,微风迎面拂来,带来草木特有的清香,与诏狱内那阴冷腥臭的味道,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方脸小将已经离开了,守在外面的是一个身形干练的锦衣卫千户。 何千户见岑隐出来,立刻就上前禀道:“督主,一个时辰前,江德深从广聚酒楼的二楼摔了下来,当场就不好了。刚刚江家挂起了白幡。” 挂起白幡意味着家里要办丧事。 慕炎和岑隐彼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意外。 江德深死得未免有些突然。 “真死了?”慕炎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随口问了一句。 没等何千户答话,慕炎又道:“去江家看看人是不是真死了。” 何千户没立刻答应,而是先看了一眼岑隐的脸色,见岑隐微微点头,这才抱拳领了命。 何千户匆匆离去。 慕炎望着何千户远去的背影,把手里的折扇灵活地转了两圈,笑吟吟地说道:“人要是真死了,倒是有趣。” 跟着,慕炎就转了话题,他再次搭上岑隐的肩膀招呼道:“走走走,不说这些扫兴的人了,我们喝酒去!” 守在诏狱外的东厂番子自然也看到了,同样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这个摄政王的脸皮真是太厚了! 这一日,这个念头在东厂上下的脑子里回旋不去。 至于外头那些观望着的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