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个话题,她又跟端木纭说起了肖天借着捷报顺便送了封家书给楚家的事,乐不可支。 端木纭知道端木绯与楚家一向走得近,也为楚家二老感到高兴,“楚太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 楚家长房人丁凋零,只剩下了肖天这一根独苗,比起肖天,她和妹妹已经很幸运了。 端木纭的心里有几分唏嘘,叹道:“一切都会好的。” “嗯。”端木绯用力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又浮现弟弟小时候的样子,眼眶微微发酸。 她又捧起了花茶,垂眸喝着,掩饰自己的异状。 她一会儿想着弟弟,一会儿想着过世的双亲,一会儿想着楚家的祖父祖母,一会儿思绪又转到了端木宪身上,喃喃道:“等我和姐姐出嫁后,祖父一定会很寂寞的。” 端木纭若有所思地垂眸,慢慢地饮着杯中的花茶。 端木绯今天出去玩了一天,没说几句话,就懒洋洋地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睡眼惺忪的。 ”蓁蓁,快去睡吧。“ 端木纭连忙哄着妹妹去睡觉,这一晚,连她自己都早早地歇下了。 次日一早,她起得比平时还早了半个时辰,跑去厨房亲手做了一份早膳,然后送去了端木宪那里。 昨晚端木宪几乎是一晚上没合眼,才起身就见大孙女来了,心情颇有几分一惊一乍的味道。 他先是一喜,庆幸端木纭没连夜私奔,紧接着又觉得好心酸,酸溜溜地想着:大孙女为了一个外面的臭小子就对自己采取怀柔攻势,难怪俗话都说女生向外。 端木宪板着一张脸,眼窝处是一夜没睡留下的青影,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端木纭似是混不在意,亲自把早膳一碟碟地从食盒里取出来,笑道:“祖父,尝尝我的手艺。粥是厨房熬的,这几个小菜是我亲手炒的,还有这荠菜鲜肉馄饨也我是包的。” 馄饨汤里特意点两滴麻油,香喷喷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引得本就饥肠辘辘的端木宪食指大动,但只能继续板着脸。 他总不能让大孙女以为他这么容易就被劝服了! 端木纭从头到尾都是笑吟吟的,伺候得十分周到,也让端木宪更加心塞了。 心塞归心塞,这早膳他还是要吃的,毕竟这可是大孙女亲手给他做的。 端木宪把早膳一扫而空,又喝了些茶,就早早上朝去了。 长安大街上一如往日般拥挤,官员们排队等着进宫上朝,端木宪等在马车里的时候,就在琢磨着:等会儿见到岑隐时,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这天下这么多美人,环肥燕瘦任君挑,他,他,他怎么就非得招惹自家孙女呢!! 端木宪一路都是心神恍惚,连自己是怎么来到金銮殿的都不记得了,别人给他行礼,他就反射地回礼。 直到了金銮殿,整个人才清醒了不少,四下张望了一圈,岑隐还没来。 自打新帝登基后,就重开了早朝,十日一休,新帝和百官都是兢兢业业,唯一的例外就是岑隐了。 岑隐一向是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不来的时候多,比如今日,直到內侍喊着“皇上驾到”,岑隐也没有出现。 着明黄色龙袍的慕炎大步流星地进入众人的视野,坐在金銮宝座上。 端木宪呆滞地随着群臣给慕炎作揖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很显然,岑隐今天是不会来了,端木宪心里更纠结了,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觉得庆幸。 想到庆幸,他又立刻否决了,在心里对自己说,没骂到人又什么好庆幸的! 要不,他去一趟司礼监或者东厂? 或者明天再说? 整个早朝,端木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胡思乱想着,根本没注意其他人说了些什么,也没注意游君集频频地看着他。 也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