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她恨付家,因为付家没有护住她,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付夫人这副样子,母女连心,付盈萱心里隐隐后悔了。 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终究是姓付,她与付家的关系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付盈萱略显茫然地朝厅外看去,眼里闪着一抹希冀。 然而,厅外空荡荡的,唯有花木在风中摇曳,她恋慕的那个人没有出现。 为什么尧郎没有来?! 明明尧郎答应过她,一切都有他在。 付盈萱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神色惶惶,迷茫有之,惶恐有之,惊惧有之,不安有之,犹疑亦有之。 几日前的一个夜晚,两人缱绻地卧于榻上,男子强劲有力的大掌覆于她平坦的小腹上,他温柔缠绵的声音犹在耳边: “萱儿,慕炎已经是大盛天子了,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扳倒的。与他们正面对上,我们讨不了好。” “为了给你报仇,为了给你出气,为了让端木家的那对姐妹付出代价,也唯有这个法子了。” “萱儿,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的儿子能够坐拥大盛江山,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只要我们肯等待,蛰伏,终有一天会等到大仇得报的一天!” ”……“ “萱儿,我当然也舍不得你委身慕炎,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彼时,付盈萱被杨旭尧说得心动了。 她喜欢他。 他是这些年来唯一对她好的男子,俊逸英伟,温柔体贴,与她心意相通,事事为她考虑。 在一切的变故之前,她一直以为她会嫁一个像端木珩这般书香门第或者簪缨世家出身的男子,可是那些读书人家的男子软弱没有主见,只会被家人、被强权牵着鼻子走,根本就不足以托付终身。 端木珩如此,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 在他们的眼里,她不过是一枚随手可弃的棋子,微不足道。 杨旭尧与他们不一样,他有主见,他有雄才伟略。 他心里有她!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付盈萱也想与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与他厮守终身,为他养儿育女。 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她再不是付家嫡女,她什么都不比别的女子差,却独独差了一个“身份”,现在的她与他不相配,即便杨旭尧一次次地说他不会嫌弃她,说不在意她的身份: “萱儿,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 “最重要的是你的意愿……” “我的心里最重要的是你,其他的只是其次。” 杨旭尧说了不会勉强她,可是付盈萱心知肚明,她若是就这么与他在一起,她最多不过是妾,甚至她只能是个外室,这辈子见不得光,连她的儿子此生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不能考科举,最多也就是个富贵闲人,任谁都能踩一脚,那也不过是重蹈她的覆辙罢了。 付盈萱不想当妾,也不想当外室,她想给自己、给儿子谋一个光明的未来。 所以,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令付盈萱最后下定决心的还是杨旭尧。 为了她和他们的儿子,杨旭尧连发妻都舍了,一心为她筹谋,为他们的将来筹谋,孤注一掷,所以,她也想为了他们的将来努力一把。 她也想试一试,改变自己的命运,从这泥潭中脱身,让那些放弃她、鄙夷她的人看看,她付盈萱还能再度崛起的,让他们都卑微地臣服在她膝下…… 他们的计划明明很完善的,他们明明在事前反反复复地仔细揣摩过无数遍,预想过各种可能性,他们还特意找了付夫人与凤仙从旁协助,可是为什么计划还是失败了?! 付盈萱双眸微张,眸光闪烁。 一个多时辰前,她远远地看到慕炎独自往莲影阁方向去了,就跟了过去。 她在身上涂抹了杨旭尧给的一种香料,她曾经给一个女伎试过这种从“红凤花”中提炼的药汁,它的药性很烈。 她要做的事很简单,只要寻机会靠近慕炎的身边就行了。 杨旭尧说过,慕炎一向桀骜,自诩身手好,出门从来不带侍卫随行,所以,她要接近他不难,只要看准他落单的时候就行了。 而且,今天公主府来往的客人与乐伎繁多,她的行迹也不会被人察觉。 当她确信慕炎所在莲影阁中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立刻快步过去了,然而,她才跨入莲影阁,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暗卫团团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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