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陆晚晚。”陈柳霜眼眸里闪出凶光,换了副恶狠狠的神情:“从今天起,你别去招她,专心对付宁蕴。我得先派人去允州查查她的底细,一个乡下丫头,竟然能掀起这么大风浪,把咱们母女害得这么惨。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了她。” ———— 谢怀琛说保护她,当真一直兢兢业业地围在她身边。 只要己方一夺球,大家立马顺序井然地避人传球,球一旦到陆晚晚脚下,这一分便十拿九稳了。 谢怀琛离她不过一尺远,用身体巧妙地躲开对方的人,护送陆晚晚来到恰当的位置。 陆晚晚踢得极好,高高跃起,像轻快的蝴蝶,一脚便正中风流眼。 惹得场上阵阵喝彩。 “我还是第一次看踢得这么好的女球头。”昌平郡主高坐看台,问道:“这是哪家小姐?身姿利落,轻盈似箭,可真是女中豪杰。” 谢夫人一听,嘴角乐得都快合不拢了:“她是陆建章大人家中的小姐。” 昌平郡主“哦”了声:“倒是面生得很,以前从未见过。” “她去年方才接回京城。” 昌平郡主噗嗤一声笑:“我看这陆小姐球头踢得好,谢公子的骁鞠也不遑多让,你们瞧瞧,一个不要命地护着,一个不要命地进球,配合得这么默契,怪不得逆风还能翻盘。” 场上两人进退有度,只消谢怀琛一个眼神,陆晚晚便知道该从哪个方向突围,格外默契。 比分不知不觉便追平。 到最后竟压对方一头,赢了这一局。 徐笑春乐得直蹦跶,大笑地冲上去一把抱住陆晚晚:“晚姐姐,咱们赢了,赢了。” 陆晚晚也高兴:“笑春,你真厉害。” “明明是本公子一路护着你走上胜利的康庄大道,你怎么夸她?”谢怀琛不满,冷哼了声。 陆晚晚低垂了眼帘,在纤浓羽睫的遮掩下,眼珠子转了转,回眸,冲他一笑:“小公爷神勇无双,真是太厉害了。” 谢怀琛颇为受用:“走,本公子带你领赏去。” 宁蕴立在原地,一动不能动。目光死死凝在陆晚晚的后背,看着她腰背挺直,和谢怀琛比肩而去。 渐行渐远。 昌平郡主正展开《秋雨图》,道:“我珍藏许久的好画,我给你找了个新主子。” 秋雨绵绵,霜叶火红,画上虽画的秋雨缠丝,却半点不显苍凉。 陆晚晚几人来到看台,参拜道:“见过郡主。” 徐笑春同昌平郡主相识于幼年,很是亲厚。昌平一见她,便招手让她上前:“方才看你在场上跑得不要命似的。你就这么想要我这幅画?” “我又看不懂你的画,要它做甚么?”徐笑春捋了把汗涔涔的发丝,说:“我只是不想让怀琛哥哥输球而已。” 她拈了粒酒酿梅子,甚是甘甜。 昌平眸光在陆晚晚和谢怀琛身上转了两圈,巧笑道:“画只有这一幅,笑春不要,你们还有两个人,我该给谁?” 陆晚晚:“给小公爷。” 谢怀琛:“给她。” “你们俩这么谦让,倒教我为难。”昌平郡主笑笑,问陆晚晚道:“今天早上我屋里的水仙开了,水仙聘婷绽放,是吉利之兆,原来是老天预料到我会认识这么个画中仙似的人物。” 陆晚晚甜甜笑了,福礼道:“郡主谬赞了。” “你方才辛苦了,这画是你的了。”她将画轴轻轻卷在一起,朝陆晚晚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拿。 陆晚晚莲步轻移,身姿聘婷走上前,双手捧过画轴:“谢郡主割爱。” 一抬眸,她和郡主对视了一眼。 两人眸中都涌出一丝疑惑。 总觉得眼前人分外熟悉,却又不知在何处见过。 “见青姐姐,你和晚姐姐怎么……”她目光在两人脸上游移:“长得这么像?”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熟悉。 徐笑春这么一说,看台上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王夫人道:“眉毛和眼睛有些像,其他的倒还不觉得。” 宁夫人小啜了一口茶,道:“眉毛倒也罢了,眼睛还真挺像的。” 谢夫人闻言,琢磨了片刻,昌平郡主是皇帝宠在心尖上的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不见得会乐意和别人长得相似。今儿把陆晚晚捧得过高,惹了昌平郡主的嫌,未免不好。 她幽幽道:“人长得好看就成了千篇一律的美,丑倒是丑得各有千秋。美人自是美得如出一辙,可要说晚晚和郡主相似,我倒不觉得,郡主华贵,浑身透着皇家雍容气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