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养兰花最耗心血。 急不来的。 ———— 重生回来的宁蕴,这段时间苦于想法子解决宁家的临头大祸。 此时距离宁家遭灾只有两个多月时间。 时间很紧迫了。 他做了两手准备,能阻止父亲当日入宫最好,若是不能阻止,他将宁家的有用之人转移去了北地。 他们带去了宁家的财产,在北地经营人脉,生根发芽。 若当真不幸,宁蕴流放去了北地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暴风雨即将来临,他得做好完全的准备。 上一世父亲死在流放路上,母亲一蹶不振,陆晚晚惨淡经营,好歹将这个家勉强维持下去。 想起陆晚晚流放路上受的苦,他的心便生疼。 重来一次,他便不会让她再承受以前的苦难,他要好好呵护她,将她捧在心尖尖上,幸福安然地过完此生。 陆晚晚的面庞在脑海中不断浮现,他的心柔软似水。 宁夫人从山门下来,他去接她:“母亲。” 宁夫人搀着他的手,道:“都说了不用来,怎么还特意跑来了?” “山路崎岖,孩儿担心母亲。”他的目光落到丫鬟手中的食盒上:“这是什么?” 宁夫人一笑:“是陆家大小姐,来探望老夫人,见我也在,送的芙蓉甘露酥。” 他脊背莫名一僵:“她还在里头?” “她说还要再陪老夫人说会儿话。”宁夫人如是答。 宁蕴喉头滚烫,喉结一滚,道:“她们一行女流,这会行路不安全,不如我们等一等?” 宁夫人没什么异议,举手之劳罢了,遂点点头。 陆晚晚走下山门的时候,已然是夕阳西下,宁蕴的面容融在夕阳里,俊美异常。 他生得一张儒雅清秀的脸。虽然美好的皮囊下包藏祸心,又毒又狠,可陆晚晚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好看。 看得出来,他是专程等她。 于是硬着头皮同他招呼:“小侯爷。” 宁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不叫话,恨不能立马将她揽入怀中,诉说自己的悔恨和相思。 可是会吓坏她,宁蕴心想。谁会相信重生轮回呢?若不是他亲身经历,恐怕他也会以为这一切是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 “陆小姐。”他隐忍而克制地按捺住心底悸动。 陆晚晚道:“多谢小侯爷特意等我。”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宁蕴嗓子干干的,山间起了风,陆晚晚娇柔,他担心她受寒:“不早了,启程吧。” 月绣扶着陆晚晚登车。 她坐在马车里,心微微有些乱。 宁蕴清高,最不屑待人亲热。 更不是知冷知热的男人,他好面子,喜欢服帖的女人,却吝啬奉献他的柔情。 可是现在,他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不大一样——他怎么会专程等自己? 还有上次在昌平郡主府,他竟然毫不犹豫跳进内湖救自己。 然后她将他推开了,当时情况凶险,她没注意,此时回想起来,他当时的眼神很奇怪。 怅惘、遗憾…… 难道因为重来一次,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 早春新绿催发,池塘边的柳枝迎风摇曳,长思院也翻修得差不多。 陆晚晚过去看了几次,园子里的树都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绿纱。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些时日,仲春时节她就能搬进来。 这是她母亲住过的地方。 陆府最近格外太平,陈柳霜和陆锦云禁足院里,听说陆锦云成日学诗作画,绣花裁衣,时而做些鞋袜小物,差人给陆建章送去。 陆建章喜欢温婉娇柔的女儿,他之所以对陆锦云生气,是因为她太张扬,差点自毁前途。 现在见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静思己过,再加上陆晚晚已经在想办法修补和宁家的关系,他心头的怒气消了大半。 毕竟多年对她的宠爱不假。 再加上薛琴香在陆建章耳边吹风,他去看了她们一回。 陈柳霜恢复了她的温婉,拿出她的端庄气度,不哭也不闹。 她了解陆建章。 她杏目微垂,楚楚可怜,声音柔婉地说:“都是我的错,没有教好女儿。” 陆建章微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服软。 “我小时候过的是苦日子,所以对女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