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章沉浸在自己的欢愉里,将盗匪出现袭击陆晚晚的事情抛诸脑后。他甚至觉得这群盗匪帮助了自己,如果不是他们陡然出手,郡主就不会顺道带走陆晚晚,宋时青也就不会亲自登门造访! 因祸得福了,晚晚真是个天生贵女,运气好得不像话。 没多久,陆文回来了。 陆晚晚却没出来,月绣跟着来回话。 “你怎么来了?小姐呢?” 月绣盈盈一笑,道:“昨儿一场春雨凉寒,小姐前夜又受了惊,昨天晚上忽然发了病,世子爷尊贵,她怕将病气过给世子爷,未能出来一见,是以让奴婢出来给世子爷赔个不是,她说等她病好了,便亲自去找世子爷赔罪。” 宋时青暴躁起来:“她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语气中颇有几分不耐烦。 陆建章吓得心惊肉跳,顿时斥责道:“胡闹,世子屈尊降贵来找她,出来一见又何妨?若是怕过了病气,隔道屏风便是。” 月绣眉眼一低,声音委委屈屈地:“小姐说她这会儿病得脑子有些糊涂,怕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无意之中得罪世子。既是老爷吩咐,奴婢这就去叫小姐出来。” “去……”陆建章一挥手。 话未说完,宋时青便开口截断他的话头:“既然大小姐不便,那我明日再登门造访。” 说完,脚步一抬,走了。 宋时青气急败坏,陆晚晚分明在威胁他! 要是强逼她出来,说不定她会胡乱下药,反倒害了自己性命。 他性命矜贵,不敢搏这一把。 出了陆家大门,他抬起手腕,看了眼那条黑线,心顿时凉了半截——已经到了掌心处。 得知宋时青走后,陆晚晚才起床梳洗,特意在脸上扑了很多脂粉,看上去很苍白。 过了没多久,前厅丫鬟传话,说是宁夫人来看她了。 这会儿人已经进了后园。 听说宁夫人到来,陆倩云看了陆晚晚两眼。 陆晚晚弯起嘴角,说:“好戏要上演了。” 她到院门去迎宁夫人。 宁夫人离得老远就快步走了上来,陆晚晚迎上前,正要福礼,宁夫人便托着她的胳膊,道:“听说你受惊害了病,所以过来看看你,不必多礼。” “承蒙夫人挂怀,是我胆子小,不经吓。”她说话轻轻柔柔,让人无限怜惜。 宁夫人道:“也不知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当街袭击你。” 她轻摇了下头:“我也不知。” “不是说你记得那落跑歹人长什么样吗?”宁夫人问她:“也亏得你,那样艰险的情形下还观察仔细。” 陆晚晚微微笑了下:“我当时都快吓死了,哪顾得上看那人。” 她没有刻意隐瞒。 宁夫人讶然:“那我听说……” “夫人有所不知,那夜袭击我的人,表哥已经抓到关了起来。他是黑风寨的山匪,我和匪类没有结仇,他们只能是受雇于人,但那匪首牙口极紧,两天了愣是没开口说过话。我想盘问出来究竟是谁要害我,他死也不说。我没了主意,这才谎称记得匪首的模样,或许能让背后指使的人自乱阵脚浮出水面,这才撒了谎。” 宁夫人不料陆晚晚竟然如此坦率地将真相告诉给自己,笑了笑:“你告诉我,不怕我泄露你的秘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