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的肉香。 陆锦云感觉每个毛孔里都陡然张开,那些小蜘蛛纷纷钻进她的肌肤里。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惊恐地逃到一边,将云俏推了过去,嘶吼道:“还不快去收拾了。” 云俏哆哆嗦嗦,不敢动。 陆锦云吓得眼泪直滚,拼命推她:“还不快去。” 云俏一面淌泪,一面收拾地板。 陆锦云看着被扫进撮箕里的蜘蛛,又是惊恐又是记恨。 ——陆晚晚知道了蜘蛛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明明是万无一失的,她院里的人都被调走了,她怎么会发现! 她越想越怕,深入骨髓的恐惧感扑面而来,她吩咐香棋备车。 此事得去和宋落青合计合计。 ———— 宋时青身上的毒还未全解,仍旧没日没夜地流脓水,他被折磨得犹如一根枯枝,双颊凹陷,骨瘦如柴。 王府请了好多大夫来看诊,依旧无解。 宋落青看在眼里,痛在心上,那可是她嫡亲的哥哥。 但偏偏宋时青跟着了魔似的,死也不肯吐出陆晚晚。 陆锦云上王府之时,宋落青刚从宋时青屋里出来,他这几天在接受针灸,纤细颀长的细针入肉两寸,他痛得浑身是汗。 宋落青听着他痛哭的□□,心中极为恼火。下人来报陆锦云来时,她挥挥手让她滚。 但很快,她想到陆锦云极有可能是来报丧的,于是心情愉快地让她进来。 “郡主,不好了。”陆锦云一进门便火急火燎说道。 宋落青眸光朝四面一扫,丫鬟们十分有眼色地退避下去。 她轻抚茶盏,道:“说吧,怎么了?是不是陆晚晚死了?” 陆锦云气结:“她没死,不知怎么回事,她发现了那些东西。” “什么!”宋落青重重搁下茶盏,雪白柔荑般的手指紧紧扣着茶盏盖子:“到底怎么回事?” 陆锦云目光闪了闪,道:“今天一早起来,陆晚晚就让人给我送了个食盒过来,里面全是蜘蛛,过了油送过来的。方才我出门,在园子里还见了她,的的确确是没事。” 宋落青懊恼地咬了下唇,昨日她派的宋时青的亲卫王昭去陆家,他身手极好,绝不会失手,这些蜘蛛也是她花大力气寻来的,原本是想让陆晚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还是让她逃过一劫! “这个贱人的命真硬啊。”宋落青黑漆漆的眸子摇曳着微光,好半晌才咬牙道:“算她这回运气好!” 陆锦云好半晌才开口,她颤颤地问:“郡主,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急什么?来日方长,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宋落青侧目瞟了她一眼,忽然,眼神被她颈侧的一个红点吸引了:“你脖子上长的什么?” 陆锦云纳闷:“哪里?” 手指顺着脖子探过去,她摸到了一粒丘疹,她正纳闷,宋落青忽的失手将手中的茶盏打翻了:“你怎么害了和我哥一样的病?” “什么?”陆锦云瞳孔放大,惊恐万分。 宋时青的病症她听说过,听说他现在整个人生不如死,浑身生着烂疮,流着脓水。 “郡主,我该怎么办?”她吓得三魂没了气魄,眼泪直滚:“我……我会不会?” 宋落青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很快镇定下来,她让人将宋时青的大夫请来,至少先确定他俩是不是生的一样的东西。 大夫很快便来,他仔细为嫁陆锦云看过,道:“郡主,陆小姐和世子爷生的的确是同一种疮。” 陆锦云膝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哭着拉着大夫的袖子:“会不会是误诊?你再仔细看看!” 大夫摇头:“的确是一样的。”他又掉头对宋落青说道:“既然陆小姐和宋世子生的同一种疮,说不定诱因也是一样的。只要找到陆小姐生这毒的原因,说不定就能治世子的疮毒。” 宋落青惊喜:“真的吗?” 大夫点点头,他问陆锦云:“敢问陆小姐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 她最近不是在成平王府就是在府上,其他哪儿也没去过,吃的东西都是平常之物。 她据实以告,大夫也纳闷,又问:“是否接触过什么别的东西?” 宋落青和陆锦云对视了一眼。 今天早上陆晚晚送来的那个食盒! 她拿过那个食盒,宋时青那日去见了陆晚晚,然后他们俩害了同样的疮毒。 果然跟她有关系!宋落青银牙咬碎。 “郡主,我现在要怎么办?”陆锦云双眸垂泪,哭得凄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