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琛在院里候着,长身玉立,在落日余晖下如镀了层金边。 他是此生度她的佛。 陆晚晚笑意盈盈走向他。 霞光满天,映得西边红彤彤的,像烈火灼烧,灿烂到极致。 谢怀琛牵着陆晚晚上了马车,出了陆家大门,陆建章甚至亲自到门口送他们。 天气闷热,车窗开着,清风偶尔吹进来,凉快清爽。 “这会儿咱们还要去放花灯吗?”陆晚晚取过花灯,抱在怀里,问道。 谢怀琛瞥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期待,他道:“去!” 他命车夫往河边去。 车夫对京城路况很熟,出了陆府,找了条近道,车轱辘碾过青石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陆晚晚低头把玩花灯,谢怀琛画画的手艺真好,纤毫毕现,连她衣襟上的花纹都画得仔仔细细。 谢怀琛则支着头看向车外,这条路很偏僻,来往行人稀少,街道空空荡荡,车轮驶过的声音久久回荡。 借着月色,他忽然看到街旁小巷里几道黑影掠过,隐约有人拔剑,寒光彻彻。 “谢染!”他喊了一声。 巷内突然跑出一个少女,身后追来几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拿着刀,招招狠戾,刀刀致命,朝少女劈去。 谢染听到他的喊声,顿时缓过神,脚下一蹬,抽出利剑,轻盈地飞了过去。 “怎么了?”陆晚晚伏过来要看。 谢怀琛伸手,蒙住她的眼睛,说:“无事,谢染应付得来。” 少女身手并不利索,堪堪避过两刀,黑衣人当头一刀劈来,正是避无可避之时,谢染从天而降,以足踢向刀背,挡开这一刀。少女讶然,抬头一望,谢染心里疑惑重重,原来她正是早上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卖玉石老头的孙女。她亦是一惊,尚来不及说话,便见有人从谢染身后跟来。 少女扶着谢染的肩膀,极力撑起自己半边身子,猛地抬脚,踢翻黑衣人,抵挡了一波进攻。 黑衣人被她踹翻在地,她自己也倒退两步,捂着伤口喘吟。谢染低头,这才发现她白褙子被血染红了大片,手臂和肩膀也有无数新伤,正淙淙冒着鲜血。 “你怎么样了?” 少女摇了下头:“无事。” 谢染挥剑,和黑衣人周旋片刻,他防守得密不透风,眼见黑衣人越发得多,谢染和少女抵挡起来有些许吃力。 谢怀琛暗骂了句,低下头哄陆晚晚:“看来,这花灯只能改日去放了。” 陆晚晚嘱咐他:“当心。”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怕。” 陆晚晚点了下头,他抽了挂在车厢壁的剑,冲出车厢,冲进人堆里。 他剑如龙蛇游走,映着寒光,挥洒自如。 顷刻间,黑衣人倒了大片。 见有人接应,黑衣人见相互递了个眼神,便齐齐收招,作鸟兽装散去。 谢染拔腿去追,只听身后少女痛呼一声,膝下一软,倒了下去。 “谢染!”谢怀琛沉声喊道。 谢染驻足,回眸一望。 谢怀琛指着晕倒在地的少女,说:“别追了,先把人带回去。” 此处僻静,对方不知有多少人,贸然去追,怕有危险。 他转身回车内,谢染抱起晕厥的少女,翻身上马。 快马疾驰,很快便回到国公府。 陆晚晚着人安排客房,请了纪南方过府问诊。 将陆晚晚安全带回府后,谢怀琛加派了护卫,嘱托陆晚晚早些歇息,他便带着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