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百年之后,我仍是他的妻,同穴而眠。宁太守,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宁蕴倏然感觉被什么重击,眼前直冒金星。 他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身后的侍卫手快扶住了他。他的唇瓣,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脸上的笑容怪异得近乎抽搐。 陆晚晚心乱如麻,手脚冰冷地爬到马车上。 “皖姨?”裴翊修挽着她的胳膊,担心地看着她。 潘芸熹亦吓了一跳,陆晚晚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出什么事了?” 这一声让陆晚晚回神,她扯了下嘴角,努力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最终徒劳无功。 马车急速奔驰在青白的街道上,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扰得陆晚晚心乱如麻。 她面上冷静沉着,心里早已乱如泥淖。 回到军营,她去了医帐。 白荣扫了她一眼,他知道陆晚晚昨夜一夜未睡,忙着扰乱内鬼的视线,审了一夜,动静闹得不小。一大早她又去了府衙,此时脸色已经差到极点。 “你怎么来了?不回去歇息歇息?”白荣问道。 陆晚晚脸色苍白如纸,她说:“明日大军就要开拔,今日来拿药的士兵很多,我来帮帮你。” 白荣站起身,他指着屏风说:“军帐的事情我们忙得过来,你进去歇息一会儿。” 她低着头,轻咬了下唇瓣,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抬头看着白荣,道:“白先生,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白荣侧眸看过去,声音低沉缓慢,他顿了下,问:“因为谢将军?” 陆晚晚轻轻点了点头。 “援军部署好了吗?”白荣问她。 她嗯了声。 “可是信得过的人?” “沈家是世代忠良,信得过。”陆晚晚答道。 白荣温和一笑,抬起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下。动作一完,两人都有些愣住了。白荣只是想顺手安慰她,在他眼中,陆晚晚只是个普通的担惊受怕的小女子,拍完才想起眼前人的身份,顿觉僭越。 他僵硬着收回手,尴尬道:“尽人事,听天命。既已做好咱们能做的,其他的就交给上天。去歇着吧,医帐塌下来有我顶着。” 一股暖流在陆晚晚心中激荡,她点了下头,摸到医帐内简易的床榻上睡着,榻上有一张破旧的棉被,她扯过来搭在身上。 她睁着眼睛看着脏兮兮的帐顶,脑海中不时闪过谢怀琛的身影。 “宋大哥,你睡着了吗?”李青昊笑着走进来,他手中端了杯茶盏,走到榻前,将杯子递给陆晚晚:“白先生给你煮了碗安神茶。” 陆晚晚接过茶盏,捧在掌心,道了谢,一饮而尽。 白荣温和的声音在屏风之外说着话,陆晚晚心安了不少,她叮嘱李青昊:“谢将军有消息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吧。”李青昊答道。 陆晚晚重新躺回榻上,在安神药的催眠下,困意很快袭来,浓浓的睡意如同海潮卷来。 心中有事,她睡得不是很踏实,中间醒了好几次,迷迷糊糊问身边的人谢怀琛是否有消息回来了。 他一直未回。 陆晚晚迷迷糊糊睡到次日凌晨,军营的火光亮成一片,她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 她睁开眼的时候,李青昊递了杯水给她:“宋大哥,你醒了?来喝点水。” 陆晚晚坐在床边,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谢将军回来了吗?”陆晚晚问道。 李青昊说:“宋先生留了饭菜在外面,你要不要先吃一点?” 陆晚晚神色微凝,抬眸扫向李青昊,他眼神飘忽,目光扫过陆晚晚的时候很闪烁。 陆晚晚看到了,问:“有什么话就说,不需要吞吞吐吐的。” 李青昊一凛,他犹豫了一下,神色肃穆地说:“宋大哥。” 他一向嬉皮笑脸,突然这么严肃,陆晚晚脑海中一个激灵。 “谢将军回来了,他受了点小伤。”李青昊声音有点低。 陆晚晚手中的杯盏抖了一下,她一双手捧住了杯盏,似乎不用点力气,它就要掉下去。 “什么样的小伤?他人呢?”陆晚晚脑子里嗡嗡的。 李青昊道:“他中了一箭,剑上淬有剧毒,此时仍昏迷不醒。” 她手中的杯子,滑落到地上,砸到了脚。 她扯过披风,披在身后便要往外走。 她眼中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眨了眨眼,对李青昊道:“走,带路。” 陆晚晚很用力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她手脚冰冷,心都紧紧提起。 “宋大哥,你别着急,白先生他们都在里面,那么多大夫看着,他肯定会没事的。” 陆晚晚攥紧了手指,掌心在不知不觉间出了满掌心的汗。 到了营帐,外面围满了人。 她刚走过去,潘芸熹便拥了上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