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垂着头,因为害怕,脸色苍白。 “他们绑了明英,又不敢把她杀了,就直接把她敲晕扔进河里。谢染看到歹人离开后就把她捞起来带回府上,等她苏醒之后,她吓得魂不守舍,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引导她上镇国公府的人其心可诛,根本是早就知道明英的身份,故意挑起北凉和大成的矛盾。非但如此,此举还能顺便剪除谢家的势力,可以说是一举数得。”陆晚晚继续说道,声音平静和缓。 皇帝沉默不语,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我当时想的是顺水推舟,揪出背后捣鬼的人。于是我从死囚里找了个身高体型和明英差不多的女子,划了她的脸扔进河里。本意是想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故而隐瞒了消息。还请父皇恕罪。”陆晚晚有些心虚,抬眼瞅了瞅皇帝。她将他一并瞒着了,害得他为此发了几天急。 皇帝“嗯”了声,问:“那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陆晚晚说:“我问过明英娘,她说明英死后,她在大理寺碰到个女子,自称是明英的小姐妹,还告诉她明英被夫君欺辱的事情,引导她上门闹,将此事闹大。我猜这位阿金和当初帮助明英的就是一个人。” “是谁?” 陆晚晚道:“一个我早晚要收拾的人。” 皇帝看了她一眼:“早晚?” “就是那陆家二小姐,如今的北狄大相夫人陆锦云。”她笑容恬静:“她对我恨之入骨,从她回来,她一直在针对我。” “那你为何不反击?” 陆晚晚道:“要反击的,不过我什么时候反击,还得看父皇的筹谋。” “看我?”她说到这里,皇上猛然抬头,望着她。 陆晚晚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糯米牙:“父皇现在在和北狄议和,北狄大相夫人在大成遇难会产生不好的影响,北狄会引导百姓舆论。待父皇部署好北狄边境,便是我反击之时。” 皇上朗声大笑起来,陆晚晚不愧是他女儿,竟然已经看穿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招数。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皇上问她。 陆晚晚就说:“父皇是明君,明察秋毫,就连我都能看出北狄包藏祸心,父皇如何不知。所以我猜父皇是在和北狄玩缓兵之计。尤其是这次,北狄挑唆大成和北凉的关系,如此明显,父皇不会不知。细思之下,父皇的用心不难猜到。” 皇帝笑声越发爽朗。 陆晚晚走到他面前,伏在他膝边,声音和缓地说道:“待父皇部署好一切,告知我一声。这笔账我得同陆锦云好好算算。” 皇上未置可否,既未答应她,也未回绝她,借口累了,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谢允川夫妇这些日子被耽误,大营里积攒了数不清的军务,弄清事情的原委,他们就直奔西山大营。 陆晚晚和谢怀琛回家,她高兴得很,坐在椅子上,低头摸着小狼毛茸茸的脑袋。 她一回头,谢怀琛眸光落在她身上,似有千言万语。 他微微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陆晚晚察觉到了,扑进他怀中,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笑着说:“不许谢我,你要感激我,往后就要待我好些。” 谢怀琛薄唇微抿,点了下头,声音嘶哑:“我一定会待你好些。” 他弯身把她抱起,扔到床上。 半个时辰之后,陆晚晚深刻觉得,男人的话是不足为信的,刚说的话转头就忘。 屋内灯火摇曳,灯光映着帘幔四舞。 陆晚晚窝在谢怀琛怀里,脸就贴在他胸前,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她觉得格外踏实。 “前线传来消息,三皇子对匈奴打了一场大胜仗,夺取了琪琪格以南的草原。这是场大胜仗,这样大成就可以在琪琪格布兵,形成对北狄的包围态势。”谢怀琛单手揽着陆晚晚,缓缓说道:“等合围之势一旦形成,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