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背对着他,目光直视着陆时川的方向,听到动静才转过身。 是陆玉林。 靳泽知在陆玉林的注视下端着水盆出来,他身上的水迹还没来得及擦干,在走动间顺着肌肉线条缓缓下滑,在灯光下更显暧|昧。 “泽知,你,小叔他怎么了?” 陆玉林双眼一眨不眨看着靳泽知,喃喃出声,“你们……” 房间内的气味还没消散,地上衣衫散乱,他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有靳泽知的外套,内心深处的不信和惊惧让他潜意识里升起立刻逃离的念头。 只要没看见,就不算眼见为实。 可脚底活像在地面生了根,让他无论如何都抬不起离开的第一步,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歇,然后靳泽知真的出现在面前。 “先生被下了药。” 靳泽知声音嘶哑,解释的语气简单直接,“他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被迫——” 靳泽知打断了他的话,“不是。” 陆玉林眼眶内盈出一道水光,他往后跌退一步,“这就是原因,是不是,你总是假装不明白,看不到,只是因为你喜欢小叔,是不是?” “是。” 陆玉林含泪笑了一声,他看向床上的陆时川,“如果小叔醒来记得这件事,他一定会发火的,到时候你好自为之。”不等靳泽知回答,他又说,“宴会已经散场了,我马上要回我的住处,现在来找小叔告别。既然他睡了,请你帮我转告吧。” 话落他抬手蒙着脸平缓心情,两秒后就转身走向门口,没再看靳泽知一眼。 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严丝合缝。 靳泽知沉默的时间比陆玉林更长,这声轻响才让他回过神。 陆玉林的话他在事发之前就考虑过,他甚至想的更多,但现在即便思虑再多也没有任何用处,当务之急是在陆时川醒来之前把这里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至于之后,就全部听天由命。 他忍着身后隐蔽处传来的不适做好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深夜。 床上陆时川眉头还紧紧蹙起。 靳泽知上前,几次伸手才决意抚平他在睡梦中遭遇的不愉快,见陆时川果然恢复平静,他弯腰下来,屏息亲吻眼前的薄唇。 陆时川在这时突地眼睑微动。 靳泽知心跳瞬时加速,他回退时险些被地毯绊倒,却发现对方的呼吸恢复了节奏的绵长。 一声呢喃的不舍低叹在黑暗中响起,“先生……” 靳泽知悄声离开了。 窗外黑夜渐白,陆时川被生物钟准时叫醒。 他在睁眼之前就觉得头微微刺痛,单臂撑在床上起身,接着才回忆起昨晚宴会上发生的一场闹剧,念及此他脸色微沉,却在掀开被子时动作一顿。 身上并不明显的异样让他缓缓皱起眉头,他闭了闭眼,脑海中似乎有一双眼角泛红的黑眸闪过。 再看四周,房间内如常整洁—— 陆时川目光停在铺着白色餐巾的酒桌,托盘内酒瓶水晶杯摆列整齐,连顺序都和以往没有区别。 他抬脚跨下床,去了洗手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老管家简单汇报了一下昨晚陆玉林主持晚宴的结果,又说:“昨晚的那位小姐,我已经派车把她送了回去,司机代我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 陆时川去衣帽间换了衣服,闻言说:“停止一切合作,我不想在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见到与之相关的人和事。” 老管家问:“需要定下期限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