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九爷,十爷请安。” 玄礼细细将两人上下打量一番,神色如醉,笑道:“许鹏程会办事,找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 宝珠和可欣都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头,宝珠道:“承蒙两位主子爷照拂,我们姐妹感激不尽。” 玄沣一脸温和,微笑道:“金鲤胡同的大宅你们住得可舒坦?” 宝珠低低道:“宅子又大又舒坦,九爷十爷待我们恩重如山。” 玄礼脸上略带惋惜之色,“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这样的美人,李忠义这狗奴才艳福不浅。” 玄沣已然看出玄礼有几分动心,言归正题道:“宝珠,你哥哥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宁波象山县令,往后慢慢升迁。” 宝珠再行一个万福,抬脸,感激地说:“我家中一切都好,就算拼了这条命,宝珠也无法报答九爷万分之一。” 玄沣满意一笑,“做什么要说拼命?姑娘家只管打扮享福,一辈子无忧,舒坦开心就好。” 玄礼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棋子,笑问:“太子那边这两日可有什么动向?” 宝珠想一想,低声曼语回:“也没什么大事,前儿晚上公公说太子生着病,情绪低落,连日减食。” 她说完,碰一碰可欣的胳膊,可欣低声道:“我听见的也就差不多这些。” 没有得到更多消息,玄沣有些失望,起身走到窗边,良久才说:“你们要多下功夫,务必引导李忠义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玄礼前脚将玄沣送出府,立马赶回暖阁,迫不及待将宝珠和可欣左右一个抱在怀中,“委屈你们暂且跟着那没根的狗奴才,爷好好疼疼你们。” 白雪皑皑,连绵巍峨的殿宇银妆素裹,宛如一个静谧的冰雪世界。玄敬生了重病,皇帝每日差太医去瞧,待他好些便召见入宫。 皇帝见他瘦了一圈,命太监赐座,“朕看你的病是好了。” 玄敬眼眶一热,气弱声虚,主动请罪道:“儿臣近来想了许多,委实辜负父皇一番费心栽培,儿臣有愧。” 皇帝心中不痛快,捧着一碗酽茶,“你的性子急,不是能担天下的料,领兵打仗正合适,好好辅佐才是真正替朕分忧。” 玄敬终于得到无法逆转的答案,静默良久,勉强笑道:“儿臣比不了九弟贤能,定谨遵父皇之意,尽心办好父皇交代的差事。” 他居然这么快就与老九结成同盟,皇帝洞若观火,心中的怒意又缓慢涌上来。 朝臣心中都有一柄尺,一副好算盘,门生故吏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根能扯出一片。皇帝将内务府大权交给玄沣,明确给了他绝对的信任,也想趁此考察他的能力。没想到他倒会做好人,不但没有换掉老大和太子的人,反而大度继续任用,看来他结党拉派的能力比谁都强。 大雪下了半宿,紫禁城银装素裹,天明时阳光普照,白茫茫的屋顶反射着刺目的日光,显得分外静谧。 太子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早朝上,刺金云纹袍与初升的朝阳相辉映,整个人有种凛然的正气。仿若先前议废之事根本没发生过,众朝臣各自心中都有盘算,看来风波已过,这也是早能预见的结果。 皇子们有的谦恭,有的坦然,皆极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生怕露出马脚。 皇帝见玄昱荣辱不惊,面色寻常,宽慰中夹带着几分质疑。 下朝出了殿外,玄礼拍拍玄沣的肩膀道:“九哥去我哪儿坐坐?” 仿若干涸望雨,雷声轰鸣,一阵接着一阵,偏偏就是不落雨点子,再就干脆没了声。玄沣着实失落,心不在焉地回:“不了,我要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问题在于父皇独断专行,这天下大事小事他说了算。” “一定是哪里处了纰漏。”玄沣思忖着,良久又说,“这件事并不简单,其间一定有什么。” 玄礼按一按突突直跳的眼皮,“真是邪门儿,太子上了沈贵人的榻,父皇居然没反应,换成是我可没这么淡定。” 玄沣略一凝神,认真问:“那晚,你确定太子进了沈贵人的寝殿吗?” “这事哪能确定?我能将太子脱了衣裳按到沈贵人身上?李忠义狡猾谨慎,不敢去金鲤胡同,宝珠和可欣机会并不多,过了风头我还是得亲自去找那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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