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能听到一切,那些快乐和幸福,痛苦和悲伤。 他已经听过了太多,也已经无视了太多。 遥远的大地上,各种各样的声音像野草一样生长着,那些惊慌失措、充满痛苦、急需帮助的声音穿过他飘远了,卡尔根本不用仔细去找。 他听了片刻来确定方位,又搜寻了一下记忆中的美国地图,管家只看见红披风轻轻一闪,卡尔便消失在原地。 没有任何一个被袭击的实验室有在卡尔面前还手的能力,不是说他们没有做出有效的防护手段,而是说他们所拥有的那些高科技武器、经过改造的超级士兵,还有他们为了防止被卫星等等科技手段发现而设计的防护罩,包括他们将实验室建造在地下深处数百米甚至数公里的努力,在卡尔面前都不堪一击。 所有人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一阵风。 他们甚至感受不到那一阵风,好像只是轻微的恍惚,而后一切都天翻地覆。 上一秒他们还在会议室中为了实验所得和经费的分配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把武器对准对面那个实验数据一塌糊涂还拼命申请经费的白痴,下一秒他们就端坐在实验中心或者随便什么可以同时容纳下他们的会议室里,浑身上下的武器都被拆除得干干净净,口里塞着他们自己的白大褂,并且手和脚都被绑在一起。 那些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的实验员在反应过来实验室被人入侵以后,还会左右转动着头寻找警卫,以为迟早会有人来救自己,实验室中手握大权的领导人员则早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们当然很轻易地能看出来实验室中的人被一网打尽了。 实际意义上的、一点也不打折扣的一网打尽。 这里大概汇集了全世界最尖端武器和最顶级智慧(他们自以为)的人,而在几公里深的,用钢墙铁壁来形容都太脆弱的隔层的重重防护下,那个不知名的敌人从发现他们的踪迹直到把他们一网打尽都没露出半点马脚让他们发现,他们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对方撂倒的。 只能祈祷那个未知的敌人有赐予他们死亡的仁慈了。 然而这里所有人,这里每一个人,上到负责人下到保洁员,都算得上恶贯满盈——他们清楚自己在变种人身上都做了什么,因此更能明白自己绝无可能被宽恕和怜悯。 发现他们的一定是一个强大到史无前例的变种人,这一刻,所有人脑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了这个念头,随即而来的则是惊慌、茫然、焦躁,还有对未知的未来的痛苦。 攻击者始终没有出现,他们焦灼地等待着,等待着,有人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无声的折磨里哭泣起来,有人含糊不清地念着祷告词。 更多的被绑住的人是优异的战士,他们运用一切他们所掌握住的技巧试图挣开束缚,而在他们费尽力气甚至不惜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以后,只是更绝望地发现那些束缚他们的手铐和锁链正是他们用以束缚那些最强大最具有攻击力的变种人的,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让所有人吃惊的是,那个攻陷了整个实验室的人很快就露面了。 他看上去很年轻,当然这不至于让他们太吃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