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隔壁病房的呼叫器刚巧响了,被那个alpha敏锐地捕捉到:“你在医院?哪个医院?” 言逸深吸了一口气,慵懒回答:“这个事我没法跟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白兔。” 我在说什么。 言逸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在眼睛上。 对面的alpha笑了半天:“我知道。” 是个神经病alpha。言逸想。 一股恶心感又堵上了喉头,言逸匆匆跑去洗手间吐了一趟,回来时气若游丝,头脑也不大清醒。 通话竟然还没断。 那个alpha明显起了疑心:“病得很重吗?” 言逸含糊地嗯了一声:“很难受……回来陪陪我吧……我好想你……只要一天……一个晚上也好……能不能不要挂电话,我能听着你的声音也好……” “……” 对方安静了。 言逸含糊地追问:“还在吗……” “在。”他回答了,声音不像刚才戏谑,凝重了些。 “这个手术……失败的话……我会死吗?”言逸轻声问。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不会,别害怕。” …… 言逸笑了一声,“如果失败了,就让我消失吧。活着特别累,特别累。” “你……你先躺好。”那个alpha有些急躁,似乎在想办法,比如怎么把安抚信息素顺着电话线释放过来,无果,只好试图道,“我摸摸你。” 言逸弓着身子,忍耐着骨髓里一阵一阵的闷痛。 幻想被引导着具象化,似乎真的有一双手抚摸着他的脊背,言逸轻轻喘着气,声如蚊呐:“痛极了。” —— 第二天的中午,言逸被推门的吱呀轻响唤醒,抬起眼皮看了看,陆上锦走进来,身后跟着拿药的护士。 “怎么样。”陆上锦问起言逸最近的身体状况。 言逸对昨天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药物副作用折磨心有余悸,裹着被褥往床角蹭了蹭:“今天停一天药吧,再让我适应一下。” 陆上锦皱起眉:“这个手术不能大意,你忍忍。” 言逸闭了闭眼:“好吧。” 一针药剂推进腺体,言逸脸色泛白。 陆上锦坐在病床边,怜惜地扶起言逸的脸颊,拿了一颗草莓喂到他嘴里。 言逸艰难地咽下去。 陆上锦古怪地看着他:“你从前很喜欢吃这个。闹脾气了?”昨天接言逸电话时他在忙,但今天不忙了,就赶来了。 言逸却不领情。 是,是很喜欢。 当他很想吃草莓的时候,陆上锦给了他一块苹果。 他现在不想吃草莓了,只想要一个拥抱。 陆上锦给了他一颗草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