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双手扳着车顶从车窗翻了出去,身体像一段流窜的闪电,把小omega按进怀里从车轮底下滚了出去。 一时马路上急刹车的尖锐声响此起彼伏。 言逸把小omega放到校门口,蹲下来帮他拍了拍小礼服上的灰尘。 小omega吓得愣了半天,直到言逸摸了摸他的头发,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不哭。”言逸给他抹了抹眼泪,指尖触碰到果冻似的奶白的小脸蛋,惊讶地缩了缩手指。 脆弱的小家伙,是只已经腺体觉醒的小蜘蛛。 小omega抱着言逸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白的小脸都憋得通红,像颗晶莹剔透的樱桃。 “怎么没人送你?你家长呢。”言逸把小omega拢到怀里轻拍后背哄慰,不由得心里指责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过马路上学。 小omega委屈地抽泣:“我哥哥答应我今天早上送我上学,我在路口等了他好久他都没有来,我好讨厌他。” “不哭了宝宝,去上课吧。”言逸从风衣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给小omega擦脸,剩下的塞到他精致的小礼服兜里。 “没关系,没关系,文池很坚强的。”小蜘蛛一边忍着哭一边安慰言逸,小手摸摸言逸的手背。 校门里匆匆跑出来一位女beta老师,一看见门外邵文池在哭,顿时脸色都青了,踩着细跟高跟鞋抄近路从圆孔绿化砖上跑过来,满脸歉疚地朝言逸鞠躬致谢。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我是文池的班主任。”女老师躬着身子揽着小omega的肩膀,然后无比关切地询问小omega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那低声下气的卑微态度,竟然像一个不小心给总裁的高定西服上泼了咖啡的实习生。 小omega还揉着哭红的眼睛安慰老师:“没关系没关系……” 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儿,被好心人救了这么一遭,就算小孩子不懂事,老师也会循循善诱让小孩子给言逸道谢。 但这位beta老师明显是不敢让邵文池给言逸道谢的,她把邵文池抱起来,想要言逸的联系方式,方便日后郑重道谢。 言逸不止救了一个小孩儿,还救了这个老师的前途,万一邵文池在学校附近出了任何危险,谁敢去承受后果。 言逸没搭话,摸了摸小孩儿的奶冻似的脸,回了自己打的那辆车。 司机师傅等烦了,没给钱又不能走,耗的时间没人赔,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 言逸皱眉笑笑:“抱歉,您按时间计费吧。” 司机师傅的脸色又多云转晴,一踩油门跑了出去,边开边跟言逸搭话。 “你一个omega,身手还挺好。”师傅啧啧感慨,“你应该多在那儿等会,等会说不定那小孩的家长就过来了,这学校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随便开口啊,多少钱酬金人家都不吝啬。” 刚刚那一窜消耗了为数不多的腺体能量,言逸支着头闭了一会眼睛:“是啊,看那老师的态度,那小孩儿背景还挺不简单的,万一真给撞了,那司机就摊上大事了。” 司机师傅颇赞同,夹着烟的手伸到窗外掸了掸烟灰:“可不,人家家里一手能遮天,摊上这事,进了局子都别想出来。” 言逸望着窗外沉默了一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摸过小孩子脸颊的指尖还留着柔软的余温,像一颗会走路的小果冻,脆弱又可爱,让人无法不疼惜保护。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一辆本应在颓圮酒吧外的帕拉梅拉停在医院门口,夏镜天靠在车门边玩手机,无聊地转着车钥匙。 抬头看见言逸,招了招手:“我带你上去。” 言逸像看见昨天刚抛弃的小猫今天又出现在家门口一样无奈。 —— 几项检查接连下来花了几个小时,言逸坐在长椅上等结果。 其实心里差不多有结果了,和陆上锦在餐厅做那一回距离现在才一个来月,显怀太早了,根本不可能。 他被拥有小兔兔的喜悦冲昏头脑,根本想不到思考其他的可能。 夏镜天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给言逸塞进手里暖着冰凉的手,坐在他旁边:“你看我现在多像陪对象打胎的渣男。” 言逸扯了扯唇角:“肯陪对象打胎的渣男还不是最渣的那一批。” “……对不起……是我的责任。”夏镜天觉得自己可能伤到他了,放轻声音道,“等会儿如果处理假孕可能会有点疼,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直到痊愈。” “没什么,不是你的责任。”言逸低头看着手里捧的冒热气的纸杯,捻掉杯沿的一滴水,“这点疼算什么。” 夏镜天一直侧头看着他,看他几乎看不见毛孔的脸颊,淡灰疏离的瞳仁,许久,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乖巧垂着的兔耳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