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他迷茫地闭上眼睛,混乱的画面在脑海里搅和得乱七八糟,斑斓的色彩渐渐混合成黑色。 怀里被放了一个暖烘烘的肉球,言逸迟钝地睁开眼睛,发现邵文璟抱着睡着的文池往他怀里塞。 小蜘蛛刚刚洗了澡,小手小脸都热烘烘的,长睫毛乖巧地垂着,嗅到言逸身上的信息素,砸了砸嘴挤过来,小小的一团窝在言逸臂弯里。 邵文璟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文池细软的发丝,轻声说:“我父母是被腺体猎人杀死的,那时候文池才一岁半,自从会说话,就一直问我爸爸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法给他解释,只能说爸爸们变成星星去天上看着文池了,是不是很没创意。”邵文璟笑了笑,温柔和煦,平静地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邵文璟弯起食指碰了碰文池果冻似的小脸,“你救了他,抱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言逸摇摇头,其实他不记得了。 他把文池揽在臂弯里,释放着柔和的信息素,让柔软脆弱的小omega感觉到安全宁静。 埋在怀里的小脸白嫩漂亮,像个瓷娃娃,omega看起来确实很易碎。 言逸试探地抬起指尖,轻轻摸了摸他柔软的小后背。 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他也有一个孩子,一定是个同样可爱漂亮的小兔宝。所以他要守护脆弱的小o,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言逸疲倦地睡着了,怀里抱着文池。 邵文璟给他们拉上薄被,俯身仔细端详小白兔的睡脸,宁静安详,小心地蜷成一团,把怀里的小蜘蛛圈在臂弯里保护着。 小兔子长相恬淡清俊,看档案上写的是二十七岁,其实看起来还像个少年。 他扶着言逸的额头,在手背上吻了吻。 “……抱歉。” 他轻声带上卧室门,拿了西服和一条深紫色领带,从前在境外时往来还算密切的几个朋友刚好回国,邵文璟在庄园内独立餐厅为他们接风。 路上开车需要二十分钟,他给文池学校的校长去了个电话,问起文池险些遭遇车祸的事,语气不善。 有位朋友随身带了一位糕点师,下午茶点做了十二道小点心,邵文璟本身不爱吃甜食,但看上了一道蜂蜜芒果千层,去厨房跟糕点师调笑了一会儿,要了两份新做的打包回去。 糕点师边切芒果边笑道:“先生家里有小孩子吧,小孩子都很喜欢吃这道点心。” 邵文璟靠在门边,双手插在裤兜里,桃花眼弯成一条线: “有。两个。” 他回到住处,远远地看见言逸抱着文池坐在庭院的枫树下,文池的书包倒扣在长椅上,拿着一本英语作业苦恼地听言逸讲。 言逸拿着自动铅笔在作业边缘的空隙写下几行笔记,给文池讲了一些语法,一行一行列下来,条理清晰浅显易懂。 文池听了一会儿就趴在言逸怀里打瞌睡。 额头上挨了一个小脑瓜嘣,邵文璟坐到旁边,摇醒文池:“臭小子,听得一点都不认真,在学校是不是也天天上课睡觉。” 文池捂着脑门儿恨恨瞥了邵文璟一眼,转眼又黏到言逸身上,回头跟邵文璟炫耀:“兔兔教我用八种语言说我爱你。” 邵文璟听了,看向抱着文池的言逸,眼里含着笑意。 没想到小兔子不止是一个杀戮机器,邵文璟开始重新审视他。 他拿出两个圆形薄牛皮纸盒,文池眼睛一亮,立刻抱走了一盒,坐在长椅上乖乖拆丝带:“今天是什么礼物呢。” 言逸怔怔接过糕点盒,解开丝带,清香的芒果和蜂蜜香扑鼻而出。 收到礼物了,他手足无措。 邵文璟手搭在长椅背上,眼角微挑:“我能听听八种语言的我爱你吗。” 言逸张了张嘴,又垂下头。 他对别人说不出那么露骨的话。 “我爱你”、“我喜欢你”,这样感情强烈的词语他说不出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