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让宾客们在开头就打起兴致来,一开场的宝物就是异常刺激。 好在能进得这酩酊阁的,无论男女老少,多少也都见过血,赌过命,因此并不会被人头吓住,纷纷瞪大眼睛,好奇望去。 只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魁梧大汉手里拎着个包袱,大摇大摆地走上台来。 他四下环顾,见众人都充满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方向,当即狂笑一声,将包袱抖开。果然是两个货真价实的人头滚落在了桌上。 如果仔细看去,人头颈部还有些石灰硝过的痕迹,想必是为了防止腐烂。 这将包袱拎出来的大汉正是吴千里,他师从无相寺,却并非佛修,小有所成之后便离开寺庙,独来独往。 此人性格豪爽侠义,爱打抱不平,脾气又暴躁,这些年来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而这两个人头显然又有格外价值,被他揪着头发往台子上一放,顿时有人猛地站起,失声道:“这不是金鹄和黑老怪吗?!” 提起这两个人来,可以说是臭名昭著,恶行滔天。 前者杀人越货,为了奇珍异宝不择手段,另一个则采集处女之血修炼邪功,这些年来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子的清白。 这两个人如此可恶,偏生还都行踪缥缈,功夫不低。 这么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地想找他们报仇或者为民除害,但都纷纷铩羽而归,没想到却终究丧命在了吴千里的手中。 有人小声说道:“可见善恶到头终有报,金鹄和黑老怪早就该死了,今日终于恶贯满盈,只不知道吴千里和他们都是怎生结下的仇怨。” 这话被吴千里听到了,大声说道:“错了,我跟这两个人无冤无仇,只是老子看他们不顺眼,那就必须要杀。” 他把刀鞘在台子上一磕,抬起来朝底下指了一圈,道:“这两个人丧尽天良,在场诸位当中,与他们有有仇怨的绝对不在少数。我也没别的条件,今天有想拿了这两个人头回去祭祖的,就给我狠狠地骂,我觉得谁骂的难听,谁骂的人心里痛快,就把这头送给谁!” 何湛扬笑道:“这个人可真有意思,够爽快。等到夺宝会结束了,我要跟他喝三碗酒。” 叶怀遥道:“那你可得抓紧了。我听说吴千里来去如风,性烈似火,多半不会耐得住性子在这里待着,或许送完了人头就要走了。” 金鹄和黑老怪仇家果然很多,吴千里说完之后,立刻有不少人蜂拥而出。 只听他们立在台前破口大骂,各种方言俚语,市井之词不绝于耳,简直叫人大开眼界。 吴千里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为恶的下场,死后被砍了脑袋,都要被人骂上祖宗十八代。哎,那小子,我听你骂的最多最快,给你这个金鹄。” 他一边说,一边把右侧的人头扔到了一名年轻人怀里。 那名年轻人相貌本来也颇为英俊,只是一条长长的刀疤破坏了整体形象。 他本来正骂的慷慨激昂,浑然忘我,冷不防人头就到手了。 吴千里笑道:“小子,嘴皮子挺利索,人头给你罢。若是再把手上的功夫练的厉害些,下回就不用指着旁人给你报仇了。” 年轻人愣了愣,神色有些庆幸,又有些羞惭,低声称是,冲他行礼致谢,退了下去。 黑老怪作为淫贼恶棍,憎恨他的人更多,骂的也更起劲,吴千里的目光在人群中转了转,却不由分说,将他的头送给了一个嘴里面只会“啊啊”发声的哑巴老妇。 老妇拎着人头,向他连连作揖,有人忍不住说道:“吴大侠,你明明说人头要给骂的最厉害的,这位老夫人可没说过一个字啊。” 吴千里大笑道:“谁规定骂人一定要出声了?我见其神情态度,可闻心音泣血,故以为人头应该给她,有什么问题吗?不必多言,老子走了!” 他说罢之后,也不打算再听别人如何回答,下了台直接便要大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