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起鹤这才想起刚才出门匆忙,只拿了房卡和手机,证件在钱包里没带出来。 医生让他去拿,说林稚虞检查也需要时间,梁起鹤就马上回酒店取。等回到医院办完手续了才有护士通知说林稚虞已经转到病房休息了,虽然不需要住院,但是伤口刚止血,低烧也没退,还是要留院观察一下的。 梁起鹤跟着护士去了林稚虞所在的病房,三人间的病房里空着两张床,林稚虞躺在最里面那张。梁起鹤进来的时候他正在输液,人却没有醒着。 护士检查了输液袋的余量,叮嘱梁起鹤如果袋子空了记得按床头铃。等护士出去后,梁起鹤才松了口气,去看床上的人。 林稚虞的样子比刚才好多了,即便嘴唇还是没什么血色,但想起刚才痛得脸色都青了的样子,梁起鹤又觉得心有余悸。 还好只是痔疮发作,要是什么急症被林稚虞这样耽误那可真的会要命了。 想到这他又想怪床上的人。多大点事?至于脸皮薄到这种程度吗?虽然他没长这玩意,但也听过十人九痔的说法,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现在好了,因为痔疮出血被送到医院来。非但被医生看光了,还要被误会是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出血的,连带着他都要跟着丢脸挨训。 梁起鹤越想越觉得无语,也不知道等赵曼听说了以后是会骂他还是嘲笑他,来过结婚纪念日的第一天就因为这种理由进医院,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他在肚子里腹诽着病床上的人,却没有离开过,而是等到了输液袋马上见底了便去按床头铃。 护士收走了输液装置,说让林稚虞好好睡一觉。梁起鹤去看腕表,这么一通折腾下来都六点多了,外面天都亮了。他打了个哈欠,去安全通道里抽烟提神,又拐去医院附近吃了早餐。回到病房发现林稚虞依旧没醒,就连姿势都没变过。 他摸了摸林稚虞的额头,也判断不出来退烧没,就去护士站问。护士进来帮林稚虞测了体温,说差不多退了,梁起鹤就在椅子上坐着看手机。结果越看越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连床上的人什么时候醒了都不知道。 医生给林稚虞上了止血的药贴和消肿的痔疮栓,为了让他能睡得好还打了一针止痛剂。所以林稚虞醒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之前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痛感了,反而因为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直到看到了趴在他床沿上的一颗脑袋,才渐渐地回忆起了昨晚的事。 梁起鹤是真的累到了,有微微的鼾声均匀地响着。林稚虞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既然已经在医院了,自己也感觉不到痛了,估计这家伙应该都知道了。 想着梁起鹤醒来以后会怎么吐槽他制造出来的麻烦,顺便再挖苦一下他那里……他就很想找个地洞躲起来,也后悔昨天为什么要那么犟,一而再的不肯妥协说实话。 他捏着酸痛的眉心,想着一会儿该怎么缓解尴尬。可还不等他想到办法,病房门就被敲开了,医生带着护士进来了。 梁起鹤在医生敲门的时候醒了,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并没有林稚虞担心的轻视和嘲讽,反而关切地看着他:“醒了?屁股还痛不痛?”问完才发现医生进来了,于是就起身让开,因而没看到林稚虞迅速红了的脸。 医生要再检查一次患处,护士便请他先出去,把帘子拉上了。梁起鹤打着哈欠退到了门口等,几分钟后那帘子又被拉开了。他走过去,听医生给林稚虞交代注意事项。 无外乎就是少走动多休息,一定要忌口,配的痔疮栓每天要塞三次,连续用三天,要保持患处的清洁,每天浸泡热水,不要穿紧身的内裤,如果还有不适的症状就来医院。 林稚虞脸皮薄,本来听这些就够尴尬了,偏偏梁起鹤还要凑过来,一脸认真地跟着听,听完了还要多嘴问医生几句。 医生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没有顾忌,还当着林稚虞的面又叮嘱了一番,说就算好了以后也要多点耐心,润滑一定要做足了,如果条件许可的话还是尽早动个手术也好解脱。 林稚虞的脑子里仿佛有块热炭在搅着,羞耻感烧得他手心都冒汗了。原以为梁起鹤会解释的,至少会说不是医生误会的m.iyIGUo.nET